正文 逝漸ampamp逝莊五陌路(1 / 3)

桃木搖椅,疏星夜,溫涼如水。

“師叔,陳府主是不是喜歡師父啊?”羽潁看著星星。

莊拍著羽潁的頭:“你這傻孩子,陳菡汐,她是你師母。”

羽潁驚訝得跳了起來:“不是吧?那他們為什麼不住在一起,而且我也從沒有聽師父提起過。”

莊臉上的笑慢慢地消失:“說來話長,兄長,也不喜歡別人提起。”

“十八年前的仲春,我記得那年的桃花開得特別絢爛,吹拂在空中,像是粉色的雪。那年兄長二十一歲,在父親去世後年紀輕輕便接手了北劍,也就是那年,他和當時的南劍的陳府主陳旭的女兒——陳菡汐成婚了。”

“那多好啊,師母那麼漂亮。”

莊一絲苦笑:“是啊,一開始羽府上下都是歡天喜地的,他們郎才女貌,羨煞旁人。第二年冬天,你的師母就產下了一雙龍鳳胎,很可愛,兄長也是第一次當爹的人,高興得幾夜沒合眼。”

“是嘛”羽潁不能想象像羽逝這種這麼嚴肅的人也會有興奮的時候,就追問道:“那孩子叫什麼名字啊?”

莊慘淡一笑:“羽漸,羽潁。”

“這不是我和小羽的名字嗎?那孩子現在在哪裏?”羽潁愈來愈不能理解。

莊陷入了他並不願回憶的過往中:“死了。在拾你們的那年的春天,陳府主逝世,你師母打算回南國接手南劍。兄長知道如果她接手南劍的話,就不會再回北國了,就苦苦挽留,但你師母決心要走。兄長是一個自尊心特別強的人,但為了留住她,兄長給她跪下了,請她看在剛出生的孩子的份上不要走。但……”莊咬下下唇,塵封的傷痛在記憶中翻湧,哽咽著淚:“他就當著兄長的麵,把兩個孩子活活的扼死了……”

“天啊!”羽潁用手捂住了張得大大的嘴巴。

“我永遠不會原諒她。”星光之下,羽潁看得很清晰,淚水在莊的臉上縱橫。

“她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啊?”羽潁見狀弱弱地問道。

“不管是什麼苦衷,我永遠也不會原諒她,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逝真正地開心過……”

——分割線——

在羽潁剛回到房間,還沒來得及脫下外衣的時候,便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羽潁以為是羽漸,連忙跑過去開門,當她看到門外站著的是羽逝時,大失所望,語氣也沮喪了好幾分:“師父,這麼夜了,您找我有事哦?”

羽逝轉過身:“你帶上雨落跟我來。”

夜已經很深了,羽潁跟在羽逝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羽潁才跟上了羽逝的腳步,到了後山上的一片梨林中。

“為師要教你一式劍,雨落非淩。”

我x。這麼夜,你是不是有病啊,跑到後山來就為了教我舞劍。羽潁心中雖已問候了羽逝的母親無數次,但說話還是得尊重的,否則這月黑風高,孤山野嶺的,要是被師父一劍砍了,恐怕小羽連人家的屍體都未必能找到。“師父,不如您明天再教吧,反正我這麼笨,一時半刻也學不會。”說著傻笑著便想開溜了,但當她聽見羽逝曠簫劍出鞘的聲音後,便乖乖地停了下來:“師父,承蒙賜教,弟子恭敬不如從命。”

“劍訣為師隻說一遍,你自己參悟。茶國商羽,梨林春暮,露墜木蘭,雨落非淩。”羽逝嚴肅地諄敘。

“啊?沒有了?”羽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有了,你自己參悟吧。”羽逝便到一旁吹起了帶來的長簫。

羽潁隻好自己一遍一遍地念著劍訣,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師父,請您吹一曲《宮羽商音?清平》。

羽逝也沒問什麼,吹起了羽潁說的曲調。

茶國商羽,清;梨林春暮,愁;露墜木蘭,婉。清,愁,婉。劍式之中,最清當數虛澤;最愁當屬三千;最婉隻應尺素。她把這三式劍回想了一遍,前式之末恰好是後式之端。她在稀星下起劍,雨落溫婉。一式劍,星光暗爍;一式劍,梨花雨涼;一式劍,佳人疏影,仿佛伊伊一水,岸芷汀蘭,美人遠眺……..隻見劍後,梨林盡毀,羽逝也不得不用曠簫劍來抵,才能毫發無傷。

“你可以走了。記住,雨落不能見血。”

“是,師父。”羽潁全沒了剛才的氣勢,屁顛屁顛地跑下了山去,個中摔了十又三跤。

羽逝望著被毀的梨林,笑得很悲涼:“羽漸,你還沒贏呢……”

在三個時辰前,在羽府最適宜遠眺的閣樓上,羽逝獨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