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軒漸ampamp漸莊卷七波瀾(1 / 2)

晨曦在未亮的東方暗透,如同女子隔紗的目光,未暖的風在行旅的馬蹄聲中拂來,伴著淺寒的花香。月還沒有落下,青石板上的途塵低揚在行人的步履,夾雜著異鄉的味道,路過誰家的小園,牆角的枳子花在朦朧的月光下忽明忽暗,在旅人擦肩的時候,嗅到了幾縷苦澀,若是思遠,泛著孤星的寒光。

在大夫喂羽潁藥後,羽漸才小睡一會,一直放心不下羽潁,羽漸一起身便前往了羽潁的房裏,輕輕推開房門,房裏的布置絲毫未亂,但羽潁卻不見蹤影。桌上的燭台鎮著一張紙,羽漸連忙拿開燭台,那是剛才大夫寫藥方的紙,但卻有被墨渲暈的點跡,翻過紙的背麵,才看到紙上留下了羽潁的筆跡——小潁惹小漸生氣,小穎走了。

這傻瓜!羽漸把紙扔到桌上,立馬便急著出門了,他不敢去想象那傻瓜可能會遇到什麼危險,那傻瓜從來沒有一個人出過門,武功不好而且單純好騙。當然這還不是羽漸最擔心的事,羽漸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從他回到雨澤茶莊後,子軒的人便在茶莊周圍像蛛網一樣無處不及,隻是一直沒有出手罷了,就是在茶莊裏麵羽漸都擔心著羽潁的安全,現在這傻瓜還要自己走出去了。自己如果不快點找到她,如果讓子軒的人得手,怕要保全羽潁,該是很困難了。

天慢慢也就亮了,集市上的人群也就慢慢地聚集,逐利或是逐趣,集市也就愈發熱鬧了起來,吆喝聲,搬物聲,腳步聲,爭執聲,討價還價聲,凡所應有無所不有,羽潁那麼愛熱鬧的人,平時自己老是不讓她出門,現在逃了出來,肯定是往熱鬧好玩的地方裏鑽。集市人聲鼎沸,人流量大,要找一個人當然不難,隻是他要是如此明目張膽地去找人,讓子軒的人知道,羽潁怕是活不成了。

那傻瓜到底會死去哪裏?對,有吃的地方。恰巧一挑著擔子的販夫迎麵走來,販夫也是起早貪黑的賺個差價,便攔了他,假裝不經意地問了句:“足下可知這附近開得最早的茶樓食肆是何處?”

販夫隻當是食客,也沒在意,就答道:“這位公子,現在這個時辰還真不算早了,大多的茶樓也已經迎客了,但要問開得最早的話,那就該是前兩裏的溢香樓了。”

“是嗎?那就多謝足下指點了。”羽漸謝過販夫,看到已經有兩個黑衣的男子盯著自己了,便也好真當自己是個食客,攔頂轎子,裝是閑情地去了溢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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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香樓——羽漸剛走下轎子,便被跑堂招呼著上了雅座,才剛沏好一壺茶,跑堂拿來上好的糕點,羽漸便發現那兩名黑衣的男子已經在他的身旁有些距離的一個不起眼的坐落坐了下來,一副同是品茶的模樣。

“這位官爺,你要嚐些什麼?我們溢香樓的佛跳牆可出名了……”跑堂在喋喋不休地介紹著,羽漸現在哪裏有心情吃東西,但有人盯著又不好明問羽潁的事,隻好自己斟了一小杯茶,應付地說了句:“那就它吧。”

“好嘞!”跑堂一聲應道,“官爺稍等,佛跳牆一會就來。”

跑堂走後,羽漸小抿一口茶,是自家茶莊的觀音茶,心情再不好現時除了靜心品茶外,也別無他法,還好,是壺好茶。一杯尚未品完,鄰桌的談話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張兄,你怎麼才來啊。愚弟一大早便來這溢香樓等著張兄了。”

“有事耽擱,賢弟見諒,見諒啊。”

……

“張兄有所不知,愚弟剛來的時候,又遇到了那賣身葬父的把戲,你猜怎麼著,居然還有一個穿紅衣服的傻姑娘把她身上的所有銀子給了那個騙子,自己連付賬的錢都沒有了,她還點了一大桌子的菜,最後還是陳府的老夫人給她付了賬,她才可以脫身啊。”

“還有這麼好騙的姑娘啊?長得怎樣?現在去哪裏了?”

“長得還真不錯,好像是陳老夫人見她盤纏用光,又不敢回家,就讓她跟自己回了陳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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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夫人讓丫鬟給羽潁準備了一桌好吃的,已經是晌午了,羽潁自從天未亮在溢香樓那吃了一些東西外,肚子一直是空著,看到吃的就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陳老夫人也真著實喜歡這個天真善良的孩子,但這個孩子對生人未免也太沒有戒備了點吧,萬一這自己要是個歹人,在飯菜裏下藥,這可如何是好?

“孩子,你是第一次一人出遠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