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上總是分外寒冷,天色隻不過蒙蒙亮,蘭溪城裏還彌漫著淡淡的晨霧。蘭溪會舉辦的第一天,把整個蘭溪城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這也難怪,從四麵八方來了無數人,他們要吃要住要尋歡作樂,就連財爺也樂得合不攏嘴。他開設的那些妓院裏,全部爆滿,雖然讀書人大多還是扭扭捏捏不好意思主動去他的妓院裏尋歡作樂,但是四麵八方來的生意人湊熱鬧的倒是不少。這一晚上,光是妓院賭坊的收入就頂的上平時好幾天的入賬,財爺高興的手捧著下巴用力的搓來搓去,差點把皮都給搓爛了。
幫幫幫的聲音漸漸遠去,更夫有氣無力的喊著那句重複了一夜的“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青石鋪成的路上,傳來吱吱呀呀的小車聲音,那是一早就來城裏趕集賣東西的小商販。許多人打著哈欠從熱炕頭暖被窩裏爬了出來,戀戀不舍的摸了摸老婆那白白胖胖的大屁股,張羅起一天的生計來!
“哎……都出來看看了喂!”
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一聲尖叫,在清晨寂靜的時分幾條街都能聽得見。
“潛溪先生、道衍大師、江西名士暢談朝廷八股選士……”
“蘭溪會首日,諸位才子交流習文心得,先睹為快先睹為快啊……每份隻要十文錢……”
一大清早,整個蘭溪城裏就被這叫聲折騰的熱鬧起來了!
許芝蘭月白小衣微微敞開,露出裏邊雪白細膩的肌膚和那道驚心動魄的溝壑,玉藕般的手臂按在沈子成的雙肩上,,兩條雪白的長腿一左一右盤坐在沈子成腰胯之間,如雲般的長發披落下來,將雪白的脖頸遮住,一雙快要滴出水來的眼睛清澈如山泉,長長的睫毛都在微微顫抖,修長的身軀在沈子成的身上有節奏的晃動著……
許芝蘭咬著牙膩聲說道:“相公……聽……聽人說……這樣……不……不好……”
沈子成按捺不住,一個翻身將許芝蘭壓了下去:“有什麼不好……少爺我樂意……”
一大清早兩人便激戰一番,如雲的大被將無邊春色籠罩其中,桌子上的紅燭早已燃盡,在燭台上結成千奇百怪的姿態。
半晌,沈子成才低低的呻吟一聲,從被窩裏探出頭來,看著一臉春意盎然的許芝蘭,心裏有些迷糊,方才已經戰得許芝蘭連連求饒,隻呼不敵。可是激戰之後,自己卻是筋疲力盡,動都懶得動一下。再看許芝蘭卻是心滿意足的樣子,這到底是誰在占誰的便宜啊?
沈子成果然是不想動彈了,緊緊的抱著許芝蘭,輕輕在她的粉腮上親了一口,低聲道:“這下許老爺子該滿意了吧?”
許芝蘭眨了眨眼睛,也伸出手臂繞在沈子成的背上,嗬氣如蘭的說道:“振武打行如今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條,生財有道。開了春之後,可見生意必然紅火,到時候客似雲來,我爹還隻怕人手不夠,叫大哥多去招攬些有功夫的武師回來做趟子手呢!”
沈子成將臉深深的埋在許芝蘭的脖頸之間:“打行的生意自然是沒問題,我想過了,你爹還是放不下麵子,大車行和騾馬行一定要控製在自己的手裏,這樣才不會受製於人。將來帶貨什麼的也更加方便,現在我手裏有幾千貫錢,就在蘇州和蘭溪分別開騾馬行。你爹隻開讓自己人開了兩家騾馬行,那怎麼夠用,要是押著重鏢,一趟就要二十輛大車,四五十頭騾馬,難道騾馬行就不做別的生意了?既然他不好意思自己開,那我就替他開。反正我不指望這些賺錢,賺一些就行,還是為了給自家人方便!”
許芝蘭果真是心滿意足,這年頭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多少女兒嫁出去之後想要幫襯一下娘家都不行。沈子成不但主動幫打行找到財路,而且一有門道就第一個叫打行來經營,看昨天兩位哥哥回來那喜洋洋的樣子,就知道在蘭溪會上必然結交了許多老板。將來打行的生意自然好做。
“那相公你那些……果真能賺錢麼?”許芝蘭總覺得那幾文錢的生意算不得什麼大生意。
沈子成笑道:“娘子,你莫要小看這幾文錢。蘭溪會現在都是中午開始,二樓三樓同講,一般那些有名望的名士開始講學的時候,其他人大氣都不出,都在旁聽。相公我早就叫了小疙瘩帶著幾個人,分別抄錄潛溪先生和道衍大師等人的言論。凡是與八股無關的,一概不記,其實也記不了許多,約摸下來幾張紙就足矣。”
“一散會,我就叫小疙瘩送到咱們買下的那個印刷坊裏連夜趕班,將潛溪先生等人的言論發表出來,你可知道潛溪先生是主持過科舉出題,擔任過太子老師的人。他對八股的看法,就是朝廷對八股選士的看法。那些讀書人讀了一輩子書,想的就是功名利祿,求的就是光宗耀祖,十文錢一份就可以知道這些名士對八股選士的論述,就可以知道如何破題,就可以在科舉之中大放光彩,你說他們買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