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牛刀小試,生財有道 第四十八章 蘭溪縣大牢(1 / 2)

蘭溪縣城的大牢裏,幾盞油燈昏黃如豆。

“二師兄,咱們這次會不會有事啊?”那個姓趙的武師有些擔心,他們被抓進來已經一晚上了,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許英武大聲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傷了官老爺,要殺要剮衝著我一個人來好了。與你們無關,明日過堂之時,我一個人去認罪。”

“那怎麼能行?二師兄一個人把罪名全扛了下來,叫我們這些做師弟的臉往哪放啊。大夥兒同進同退,又沒有傷了人命,大不了就是吃棒子,咱們練武的筋骨結實,就算打上幾十棒子也算不上什麼大事!”一個師弟叫道。

遠處兩名衙役按著腰刀走了過來,腰間挎著的鑰匙滿滿一大串,走起路來叮叮當當的。兩個衙役一走過來,就用刀鞘敲著牢房的木柵欄門:“老實點,叫喚什麼?想作反麼?”

到底是民不與官鬥,就算是衙役,在大牢裏代表的也是官府,一群武師頓時安靜了下來。卻見大牢盡頭,走進來兩個人,一人高高瘦瘦,另一人卻是肥頭大耳,肚皮挺得好遠。這兩人正是向博文和財爺,兩人進了大牢就站在門口沒動,過不一會,孔有全的師爺也走了進來,將那兩名衙役叫過去說了幾句。兩名衙役點頭哈腰,急忙從腰間取下鑰匙,打開幾間牢房的大門,放了向博文手下的那群車馬行的夥計出來。

這邊的武師立刻不幹了,又叫了起來:“還沒過堂呢,到底是誰有罪,誰先惹的麻煩,縣太爺怎麼不問一聲就放人?”

衙役頓時火了,拿著刀鞘一頓亂敲:“找打是麼?”

那群夥計一個個從牢房裏魚貫而出,路過振武打行的武師所在的牢房之時,個個趾高氣昂,得意洋洋。眉目之間充滿了對武師們的不屑。

“他娘的,太欺負人了!”姓趙的武師紛紛的坐了下來,隨手從屁股下邊拽出一根長長的稻草咬在嘴裏,跟著似乎想起來什麼,呸呸連聲,又吐了幾口唾沫。

許英武心裏也著了急,他知道小疙瘩跑了出去,應該是去找沈子成求救兵去了。但是這麼久也沒有救兵到來,隻怕是沒法救他們出去了。許英武知道驛丞算是官,可是他並不知道驛丞是屬於大內親軍都督府的人。要是許英武知道這一茬,現在隻怕已經嚇昏了過去。大內親軍都督府裏的酷刑變著花樣的來,那可是殘酷無比,能叫人後悔自己的老娘為什麼要把自己生下來。

許英武站起身來,抓著柵欄門叫道:“差大爺,差大爺……”他本是想問問衙役,可有人來保他們。

誰知道那衙役轉過來臉看著許英武笑道:“您啊,就慢慢在這兒熬著吧,咱們縣太爺最近事多的很,至於哪天才有功夫提審你們這一幹人犯,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許英武倒抽一口涼氣,看樣子縣老爺是要跟他們耗上了,也不打也不罵,先關在這潮濕陰冷暗無天日的大牢裏待上幾天,把這夥人的銳氣全給磨下去,跟著再大刑伺候,到時候許英武想招供都來不及。

他這個二師兄也不是白當的,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算是見過不少風浪,這點用心怎麼能看不出來。遠遠的看著財爺和向博文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牢房,那兩個衙役可能暗中得了好處,喜笑顏開的坐在牢門口說話喝茶。許英武雙手拽著木柵欄門,大喝道:“人是我傷的,架是我先打的,把我兄弟都給放了。這罪,我認了,要怎麼樣都衝老子一個人來?”

那兩個衙役臉色一變:“好小子啊,居然敢在老子麵前自稱老子,你膽子可真不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玩意!”

說著,兩名衙役就走了過來,打開柵欄門,將許英武一把拉了出來,跟著又迅速將牢門鎖上。他們也不怕這些漢子鬧事,本來打架不是多大的罪名,要是在牢裏暴動,打傷官差,那可是充軍流放的罪名了。這些人都是有名有姓,有路引在蘭溪縣衙裏登記著,給他們天作個膽,也不敢在牢裏亂來。

饒是如此,兩名衙役也不敢怠慢,將許英武拉了過來,腳鐐手銬都給鎖上,舉著刀鞘往許英武的屁股上重重一打:“給老子滾出來!”

許英武冷笑一聲,昂首大步朝前走去,他隻想一個人先把罪名扛下來,把這三十多號兄弟先給放出去。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要是耽誤了沈子成用人,那就麻煩了。許英武也果然算是一條漢子。

走到牢門口,許英武眼前一亮,這兒是衙役們坐的地方,裏邊有個房間,收拾得還算整齊,鋪著幾張木板床,看樣子是衙役們值夜班的時候睡覺的地方。牆上插著兩支火把,火頭燒的挺大,照得這一片都是亮堂堂的。

房間裏還有幾個衙役,為首一個衙役滿臉橫肉,身材極高,下巴上濃濃密密全是絡腮胡子。那人摸著下巴走了出來,冷眼看著許英武喝道:“好小子,居然敢在大牢裏自稱老子。看樣子你也不知道咱們大牢的厲害是吧!”

許英武鐵了心要一個人扛下來,喝道:“人是我傷的,架是我先打的,把我兄弟都給放了。這罪,我認了。”

“認你奶奶個腿!”

許英武身後一聲暴喝,一個衙役抄起一支粗大的木棒,照著許英武的左腿就是重重一棒子。許英武身子一晃,不過他是練武出身,這一下雖然痛入骨髓,也還能忍受得住,咬著牙道:“人是我傷的,架是我先打的,把我兄弟都給放了。這罪,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