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唐一鳴的身手,對於這位沈子成一手挖掘出來的錦衣衛,朱棡充滿了必勝的信心,既然日本人提出要挑戰唐一鳴,朱棡也樂得讓唐一鳴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免得這些日本人將來再唧唧歪歪說什麼他們發揚了中原的武學。
“比試一下也好,將軍閣下安排吧!”朱棡給沈子成拋了個眼色,兩人心知肚明對方的用意,自然也不懼日本人。
足利義滿低聲將身邊的侍衛喚了過來,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功夫,從大廳之外走進來三個武士,這三個人都穿著雪白的武士服,赤手空拳,但是看得出來,肌肉十分結實,眼神淩厲,走上大廳之後,十分恭敬的對足利義滿行禮,便站在一邊,垂手而立。
“走吧!”足利義滿站了起來,對部下和大明的使臣招呼道:“這裏地方狹小,還是去外邊比試吧。”
眾人隨著足利義滿走出大廳,看到外邊的日本人已經忙碌了起來,在寬闊的花園裏布置出一個比武的校場,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墊子,似乎是要保護在上邊比武的人不要受傷,這兒到底是大明來的使團,要是他們出了什麼意外,作為主人的足利義滿顏麵也自然無光。
沈子成看著那三個沉默無語的日本武士,心裏的算盤敲個不停,這三個人看起來都不是很好對付的那種。足利義滿既然叫了三個人出來,自然是算定了像唐一鳴這樣的高手,在大明的使團裏,也就是獨苗了,想跟沈子成玩一場三局兩勝的遊戲。足利義滿坐鎮主場,又有觀眾的支持,麵對大明使團,他可以輕鬆從自己的將軍府裏招出擅長武術的人才。而大明就算是人才濟濟,又能來幾個高手?足利義滿一招先出,後手跟上,小心謹慎啊!
妖豔的侍女將酒席重新布置在院子裏,日本官員和大明的使臣分賓主坐下。沈子成搶先說道:“將軍閣下,既然是切磋,就莫要傷了和氣。我看點到即止也就可以了!”
沈子成心知肚明,這句話說出口,那些日本人八成會以為他害怕了,退縮了,其實不然,沈子成並不是害怕,他是想在這樣的環境下,借著日本人囂張的氣焰,將他們擠兌到沒有退路的境地。果不其然,足利義滿哈哈大笑道:“嗯,這個提議不錯,點到即止就好。不過,既然是要比試,萬一有什麼失手的時候,使臣大人也莫要見怪!”
沈子成謙遜的說道:“那是自然,刀劍無眼嘛。要是真有個什麼閃失,當然怨不得別人!”
足利義滿嗯了一聲,指著最右邊的一名武士說道:“這位是伊藤君,他在日本很有名氣,近身搏擊幾乎從來沒有對手。伊藤……”
那位精悍的武士跨前一步,躬身道:“在!”
“伊藤,難得大明來了這許多人,你便向他們請教一番,記住,要手下留情!”足利義滿這話,引得那些日本官員暗暗好笑,還沒出手就已經定了勝局,生怕打傷了明朝的使臣似的。日本的官員大多也聽說過足利義滿將軍手下的幾位知名武士,如今既然是伊藤出手,那想必就沒有問題,便都放下心來,舉著酒杯頻頻示意。
通譯自然不會將足利義滿這麼有挑戰性的話給翻譯出來,但是楚方玉低聲和沈子成還有朱棡說過之後,兩位大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小日本現在還了不得了。朱棡輕聲說道:“看那個伊藤的身形,好像手底下還真有幾分功夫,你看,這第一場,是不是要唐一鳴出去?”
“不用!”沈子成斜眼瞥了瞥坐在中央的足利義滿,低聲說道:“哪有一開始就用上最強的?不過,我也不知道伊藤擅長什麼,卻不知道派誰去和他較量。”
唐一鳴站在兩人身後,一聽沈子成這般說法,唐一鳴笑道:“大人,這也不難,你看那伊藤,站在原地沉穩如山,下盤功夫自然是很強的,要是下官猜的不錯,伊藤的功夫是在兩條腿上,他的手,放鬆自然,並不像是練慣了兵刃的樣子。下盤功夫好的人,倒也不是很難對付。不如……”
唐一鳴還沒說完,許芝蘭就在一旁輕聲說道:“我去吧!”
“你?”沈子成急忙回過頭來看著自己嬌滴滴的小妾,心疼的說道:“你萬一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打傷了臉,又或是自己有什麼閃失,我心裏怎麼舍得?你還是別去了,待我們商議一下誰去好了!”
“我能行!”許芝蘭執拗了起來,卻是對著唐一鳴說道:“他下盤穩,我就先搶攻,用步法破他的節奏,他手上是弱門,顧上不顧下,腰腹之間必然有破綻。對不對?”
唐一鳴讚許的點頭道:“沒想到如夫人居然有如此造詣,不過咱們說歸說,紙上談兵是一回事,實際交手又是另外一碼事,夫人若是真要和他對敵,且要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