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再次醒來的時候,沈諾已不在我的身邊。
“若是醒了,過來把藥服了。”我一時被這聲色所蠱惑,而那並不是沈諾的聲音。每一個字都仿佛動人的旋律般使人沉迷,卻又不參雜任何情感,疏遠而薄涼。
細長嫵媚的桃花眼,薄如蟬翼的唇畔。眉下一點朱砂,盡顯極妍。我從未見過這樣絕色的容顏長於一個男子的臉上。哪怕是沈諾,師傅,更遑論恒通之流。他就這樣端著藥走到我身邊,所到之處帶著幽幽的芙蕖花香,每一步都是風姿。
“張嘴。”他用湯匙撥弄了幾下碗中的藥,微微地舀出一勺在空氣中晃了晃,遞到我嘴邊。
我魔障了一般張開嘴便要吞下,突然驚醒了一般:“你是誰?沈諾呢?他在哪裏?”
他將湯匙放回碗中,冷笑一聲:“我自然是救你的人,日後你定然會知道我是何人。反倒是你,自己都傷得不清,還有空關心別人。”
我不管他,想起他並不認識沈諾,補充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男的,和我一道的。這麼高……”我筆畫這沈諾的樣子。
“沒有。”他眉梢一緊,斷然說道。
我見他無心幫我,也不理會他,兀自爬下床。頓時感到周身一陣酸痛乏力,腿軟得不行。我支撐著前行了幾步,被他拉住。“你要幹什麼,你現在還不能下榻。”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人。”我心下著急地緊,這荒山野地的該不會被野狼叼走了吧!“喂!我說你幹什麼抓著我不放,沒看見姑奶奶忙著嘛!”我被他拖住,火直往上拱。
“他在!在這裏!可以了吧!”他似是很頭疼地撫了撫眉角。
“嗯?”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提小雞一般地放回床榻上。
“你要找的人在我這裏,滿意了!”
“他現在如何?要不要緊?算了算了,他在哪裏?我現在就去看他。”我又要爬起來,被他死死按住。
“看什麼看,他死不了,你給我安分點!”他又開始攪動那碗藥。
“再亂動,我不保證他會不會有事!”他補充道。
呦嗬!小白臉!能耐的很嘛!看在你沈爺爺在你的手上。姑奶奶忍你。我心下腹誹。
“張口!”他挑了挑眉。
我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含了一口。
“哈!哈!苦!”這藥著實苦澀,我本能地想要吐出來。
“咽下去,不許吐。喝完了我給你拿蜜餞。”他掏出一塊帕子為我拭去嘴角的藥漬。
我好不容易咽下那半口,他又準備舀一勺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