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口去找藥敷一下腫脹的臉,身後是默默跟著我的秦艽。我知道她是為秦北陵大打出手的事情抱歉,但是我現在可不想讓她離我太近。我裝作怨恨地樣子瞪了秦艽一下,她果然呆住了,眼睛裏帶著微微的淚花。
我心中覺得有些好笑,可是又有些難受。一個如此霸道的父親怎麼能有這麼一個善良的女兒。
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給遠在M國的師傅打過去一個電話,可是那邊卻完全沒有反應。我心裏微微有些慌亂,又打給在龍虎山的師娘。師娘雖然接了電話,可是卻說完全沒有了師傅的消息。
這下我可不能再淡定了,師傅這老混蛋跑哪去了?該不會——我不敢設想,那可比我涉險更讓我難受。師傅一大把年紀了,萬一真出了點什麼事,我他媽能怎麼辦!?
這事兒還是不要驚動師娘的好,我裝作自信滿滿地對師娘說一切都好,說道隻是想給師傅報個好消息,卻沒找到他。聽說師傅他是去太行山拜訪好朋友了,然後我又謅了一通太行山裏可能信號不好,沒有聯係到師傅的話。好說歹說終於把師娘哄了過去。
掛了電話,我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自己剛才果然還是太心急了,就沒考慮一下師娘會多擔心。不過事已至此,隻好拚了性命尋找麒麟頭,然後再頂住秦北陵把麒麟留住等師傅的回話。
再走進房間,我的心裏好像壓了一層巨石,沉甸甸的。連秦北陵都看出我的神情大有改變,李風帶著詢問的眼光看著我,我隻是像他點點頭,同時偷偷翹了一下食指。
在茅山的時候,我和李風為了防備那些大師兄欺負我們,所以常常定一些暗號,這樣能形成極佳的默契。比如翹拇指就是開打,用拇指壓住食指就是別動手,拇指和無名指扣到一起就是包圍。李風看到我的手勢,握了握拳頭,表示沒問題。
秦北陵是一派掌教,他自然不會看這些小動作,這也和他的剛愎自用有關係。至於秦艽,雖然聰明伶俐,但因為我剛才的怒氣,現在還心事重重,我倒是也覺得抱歉。
我對秦北陵說:“尊敬你,我叫你一聲師叔。但是你可別忘了,我不是你茅山的人,你也沒資格管教我。就是我師傅責罰我,也得分清個一二三四,你暗手打人也不怕徒弟們笑話?”
秦北陵剛要發威,我立刻接口繼續說:“但是我不和你計較。你說玉麒麟是茅山的東西,那就請你講清這其中的原委。我想,不單是我,你也很想將麒麟拿到手。咱不管怎麼說,也都是正派中人,那麵具人是邪魔外道,哪重哪輕你還是知道的。”
秦北陵被我一說,臉色青紅不定。不過他還算有涵養,也明白事理。鎮定了一下說:“我也是隻是見過不完整的麒麟,那還是我父親做掌教的事情。至於我為什麼要找玉麒麟,這也是十一大派的約定。”
“約定?什麼約定?”我窮追不舍地問道。
秦北陵冷笑了一下說:“像你這樣的小輩本來是沒必要知道的,不過——”他向身後幾個徒弟看了一眼,那幾個人知趣地走了出去。看這情況我就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
秦北陵對秦艽說:“你和你李風師兄都要出去,因為這件事情隻有十一派道門掌教和首席弟子可以知道,這是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