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手臂上挽著的豔女正看中了一個什麼,嗲著聲音說:“關,買嘛買嘛,才三萬多塊,又不貴。”
買嘛買嘛,才三萬多塊……我惡寒。
誰知一個不留意,已被關發現。他見我身後跟著羅濤,怔了零點零一秒,馬上反應過來,滿臉諷刺,怪腔怪調的說:“原來是明小姐,跟小情人逛街啊。”
我尚不知他有這樣一麵,從前見他,總是四平八穩的,雖覺有些乏味,但起碼是溫良君子。但他現在這個樣,也並不出奇,成年人哪個沒有十幾二十張麵具,也許這才是關君的本來麵目,否則總不會是被鬼上身了。
一邊的羅濤已經走過來,先拍拍我:“沒事吧。”
我一個人行走江湖多年,從未得過什麼人的庇佑,現在見有人竟對我有回護之意,反倒詫異起來,回頭看他:“沒事,有什麼事?”
話說出口,才覺得自己多少有些不近人情。再想收回來可也晚了,關已經生氣了,大約覺得我的反應太平淡,令他更沒麵子,於是話說的更露骨難聽起來。
“看來我是錯過了很多好戲,隻不知戲名是叫《無間道》還是叫《戀上你的床》?”
這話卻是連羅濤也罵進去了,且不說之前的事羅濤到底是幫他而非幫我,就算真是羅濤“無間道”了,又有什麼值得拿出來剖白的?還嫌當時的事做的不夠猥瑣嗎?
再加上一邊的豔女正斜著眼看熱鬧,也不吭聲,似乎得趣得很。我不知怎麼就氣不打一處來。腦子一熱,不假思索,一把揪過羅濤,把嘴貼到他臉上啵了一個。
“好戲多的是,錯過了一場,第二場請早。”說罷,也不理關的錯愕,轉身拉起羅濤就走。哼,我就親他了,我就戀他的床了,你能奈我何?
等拐過彎,又下了電梯,完全看不到那兩個人,我才停下來。發熱的腦袋被冷氣一吹,清醒過來,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平時和羅濤兩個人沒大沒小開開玩笑也就算了,這樣子大庭廣眾的,不成了吃小孩子豆腐了嗎?
“對不起,你看,又拉你墊背了。”
“沒事,我都習慣了---總比上次業主會議,你硬要說我是你爸強,那天業主委員會的人臉都氣綠了,又總不好拖咱們倆去驗DNA。人家背後都說:明家的兒子都生出老媽來了。你倒麵不改色,我可真不好意思了整整一個禮拜。”羅濤瞎七搭八的說了一堆,反倒讓我覺得他有些慌亂似的,細看,這小子的臉似乎呈現著一種古怪的紅暈,他好像也有所覺,伸手在臉上胡亂揉了兩下,忽然說:“那啥,你……你是不是應該去買支潤唇膏用一下。”
啊?我瞬間被冰凍,虧得我還覺得有負於他,這是個什麼人啊?
羅濤見我麵色不善,知道又惹了我,連忙加了句:“要不我送你一支也行,我來付帳,可以了吧?”
我無語,低頭走人。
他追過來,手裏大袋小袋叮叮咣咣直響,嘴裏還一邊嘮叨:“就說嘛,女人一缺少愛情滋潤就幹巴了,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你別走啊,我還有東西沒買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