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羅濤的事會在馮遠昆那裏受到阻攔,誰知馮竟一口答應將羅濤外放一個月---說要他盡量好好配合周氏的工作。
我疑惑不已,問:“周氏的那個地產計劃還沒有落實內地合作者嗎?”
羅濤看我一眼:“落實了。”
“那馮遠昆還幫周氏的忙?他不像是這種人啊。”
他將我圈進懷裏,下巴抵在我的頭發上:“別管那些---上次同你一起旅遊還是一年多以前吧?”
“嗯。”
“我們好好玩,好好參賽,別的什麼都別管---萬事回來再說,好嗎?”
我覺得他聲音有些不對,似乎微微顫抖似的,想抬頭看,卻被他按住,抬不起來。
“怎麼了?”我問。
“沒事,”他緩緩的說:“隻是覺得幸福。”
“真的?”
“我騙過你嗎?”
我籲出口氣:“你敢騙我,騙我就把你打扁。”
他抱緊我,兩人倚在露台上,直到夜色漸深。
臨出發前一天,我見羅濤躲在洗手間偷偷講電話:“做什麼呢,神神秘秘。”
他笑一笑:“有了新女朋友,你可害怕?”
我瞪他:“我害怕?你怕才真---小心我打穿你的頭。”
他說:“不至於吧---就算情變,生命大過天。”
我拍拍他:“那是,本小姐的座佑銘就是,活著最重要,其它都且放一邊。”
他低下頭:“那上次你又搶著輸血給我?”
我眨眨眼:“才輸那麼一點點血,就讓某人感激的涕淚交流的,還不劃算嘛。”
他失笑:“什麼涕淚交流,誇張。”
“有你誇張?”我摸摸他的頭發:“剛認識時像個毛孩子,什麼都好奇,什麼都問,居然在高溫瑜珈課室裏睡著了---還不夠誇張的?丟臉死了。”
他喃喃的說:“人生若隻如初見。”
“什麼?”
“沒什麼,”他用力搖搖頭:“那時一心一意起引起你的注意,誰知你隻把我當成個孩子。”
“不知足。”
“知足,”他緊緊抱起我:“此時此刻,心滿意足。”
我點他額頭:“你個沒出息的,沒有最好,隻有更好,懂了沒有?”
他點頭如搗蒜:“現在懂得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上了飛機,我與大家一同坐經濟艙,羅濤有特殊補貼,被安排在頭等艙---沒坐三分鍾,他便跑來要同我換座位。
“不換,我們一會要開會,你換過來做什麼?”
他一臉不高興似的:“不要,你們熱熱鬧鬧全坐在一起,卻扔我一個人在最前麵,多可憐,多無聊,我們換吧---我同他們說好了要一起下棋---或者你睡醒來再來開會,時間來得及。”
分明知道他是想讓我坐的舒服些,此時卻最好裝做什麼也不懂了---我傻傻的笑著點頭,將座位讓出來:“好,你來坐---我去睡一下,一會來換你,可不許再擋著我開會了。”
“遵旨。”他說。
我走出幾步,回頭看他---他也正在看我,兩人視線一觸即分---我心頭湧起一股蜜似的甜意---再過一個冬天,羅濤就快二十三歲了,也許,我們也到了該拉埋天窗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