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感覺可以離開,洛安就站起身,有禮道:“既然無事了,就此告辭。”
“施主,貧僧還有一句話想對你說。”就在這時,棄塵不緩不慢地開口,見洛安疑惑地看來,才啟口,繼續說,“統一天下,勢在必行,希望施主能盡早成就所謂的圓滿。”
“我明白,多謝方丈提醒。”洛安淡然一笑,對棄塵點頭致意,就折身出了他的屋子。
棄塵歎了口氣,就閉目繼續打坐念經。
而洛安一回自己屋,怕引起注意,她索性縮在屋內的一處角落,點燃一支火折子,就著火折子微弱的光看起了信上的內容,信上的字跡娟秀清麗,如其主人。
信上寫,丫頭,幹娘去了一處很遠的地方,那裏躺著幹娘此生最重要的兩人,幹娘想去看看,看完,便會歸來,勿念。
洛安看完,眸中忍不住一酸,心情很沉重,因為她很清楚,幹娘回了滄瀾,而幹娘去看的那兩人,其中一位應該就是她那不到四歲就夭折的孩子。
幹娘心裏恐怕從未放下過,過了這麼多年,她終於願意回去看看了,這其中埋了多少苦楚和悲涼,恐怕隻有她一人心裏能體會。
幹娘,希望你終有一天能真正釋懷……
覺得手中的信沒必要留著,洛安索性用火折子將其燒了。
見天色已經泛出肚白,她索性躺回床上,繼續睡覺。
第二日一大早,屋外就傳來敲門聲,躺在床上未睡飽的洛安直接彪悍地吼出一聲,“別吵本殿睡覺,再吵,女的割胸,男的割分身!”
此聲落,敲門聲戛然而止,站在門外的幾個禮官欲哭無淚,因為祭祖大典已經開始,麟皇女殿下這個主角必須在場才顯得妥當,所以她們隻是奉命辦事,可她們不想被割胸,就隻好一個個哭喪著臉等候在外,內心無比焦躁不安。
六月七月抬頭望天,一副不關她們事的模樣。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洛安終於睡飽下床,直接披散著發穿著褻衣開門,惺忪著眼看向外麵一行人,慵懶地問出一句,“你們誰會伺候人穿衣挽發的?”
一眾禮官連忙魚貫而入,有的伺候洛安洗漱,有的伺候穿衣,有的伺候挽發,分工明確,且配合得十分默契。
不一會,洛安著一身華貴繁瑣的裝束出現在眾人麵前,開始主持祭祖大典。
祭祖大典的步驟其實很簡單,需要洛安這個皇室成員代表在擺滿鳳天皇室祖宗牌位的祭台前宣讀一大堆祈禱祖宗和佛祖保佑鳳天永遠昌盛繁榮之類的陳詞濫調,並進行虔誠的膜拜,而這膜拜的時間很長,需要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跪一整天。
洛安那個胸悶氣悶啊,終於有些理解那個冒牌貨的用意了。
這簡直是變相的體罰,頂著一頭沉重的發髻,並穿著一身繁瑣的宮裝,這一整天跪下來,她就算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膝蓋也該腫了,之後幾天根本別想正常走路,還有脖子,起碼得酸痛一段時間才能好。
偏偏她現在是趕鴨子上架,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幸好下麵墊著一塊蒲團,她才稍稍好受些,不然,直接與冰涼的地麵接觸鐵定會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