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那獄卒就將一盆已經加料的水端了過來。
洛安對祖貞使了個眼色,祖貞會意,連忙掏出鑰匙打開牢門,端著那盆水走了進去,然後將那盆裏加料的水盡數往雲初起身上潑去,一滴不剩。
“啊——”牢房內立時傳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響徹整座宗人府,令其他牢房裏的犯人身子忍不住一顫。
雲初起感覺渾身的傷口傳出被千千萬萬根尖銳的針刺般令他簡直快奔潰的痛意,身子狠狠地痙攣了起來。
艱難地睜眼,就看到那個讓他從天堂摔入地獄的女子,見她正在快意地笑著,雙眸嘲諷地看著他如今狼狽萬分的模樣。
他心頭突然湧出一股將理智徹底吞沒的恨意,惡鬼般暴突著布滿血絲的眼球,惡狠狠地瞪著她,咒罵出聲,“鳳沐麟你這個賤人生出的賤種,以後生下的定然還是賤種,一代傳一代,代代都是不得好死的賤種,男的為娼,女的為奴,全都沒有好結果,哈哈哈!全都不得善終……”
罵著罵著,他突然癲狂地笑出聲,似乎已經預見他想象的情景,一邊笑,一邊咒罵,上氣不接下氣,罵得不亦樂乎。
“竟然還有力氣罵人?不錯不錯!”洛安依舊笑著,隻是笑得十分冷,周身氣壓驟降,縈繞著徹骨的寒意。
她一邊說,一邊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走進了牢房,“你說,本殿要是割了你的舌頭,你還有沒有能力罵人呢?”
“你敢!”雲初起眸中閃過害怕,想往後挪,偏偏肩胛骨被鎖,稍稍動一下,他就疼得渾身直冒冷汗,臉緊緊皺起。
“怎麼不敢?你的命都在本殿手上,本殿自然是想怎麼玩你就怎麼玩你。”洛安一步步逼近雲初起,手上鋒利的匕首刀刃上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別過來!本宮可是當朝的雲貴君,你要是敢動本宮,是犯了鳳天律法的!”雲初起身子顫抖了起來,明明已是強弩之末,可他偏偏逞強,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怎麼就認不清現實呢?”洛安已經走至雲貴君身邊,將冰涼的刀刃緊貼在他的臉頰上,“鳳天早晚是本殿的囊中之物,本殿又怎會在意那勞什子律法?本殿告訴你,在本殿的地盤上,本殿就是法!”
看著雲初起妖媚的麵容,她突然改變主意了,“本殿發現割舌頭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在你臉上畫朵花來得實在,看你平時挺會保養自己的臉,那本殿便毀了你這張臉,看你以後還能用什麼來勾引母皇!”
說罷,她當機立斷,手上一用力,就在雲初起臉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印子。
接著,不顧雲初起慘叫和掙紮,她用匕首的刀尖在他臉上作起了畫,很是認真,手上的動作不偏不倚,能精準地根據她的想法在那張妖媚的臉上劃出相應的線條。
不一會,大功告成,隻見雲初起整張臉上呈現出一個王八圖案的血印,關鍵那王八的龜殼上還雕刻著各種花飾,有鳥有獸還有花,都是現代的卡通圖案,線條簡易又不失美感。
隻是當這一切呈現在一個人臉上時,就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了,而且那些線條正蔓延出猩紅的血跡,彌漫了整張臉,更是顯得恐怖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