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老狐狸破壞了我們的計劃?”
詭諸使勁捏了捏手裏的酒杯,露出憤怒之色,“寡人早晚手刃了這老匹夫!”
太史賈佗趨前一步,拱手道:“我就這姬闡對百裏奚言聽計從,要想假途滅虢,怕是很難瞞過這老狐狸。”
詭諸冷哼一聲:“哼……寡人本來就不舍得把尊璧與奔霄馬送給姬闡這個廢物,就連暫時保管也不願意!既然他不識時務,咱們幹脆先強攻滅了虞國好了!”
“主公所言極是,臣等願為先鋒!”在先軫的帶領下,眾將齊聲抱拳宣誓。
荀息跪地叩首,以額頭撞地:“回主公的話,臣有辱使命,沒有把尊璧與奔霄馬帶回來。”
“什麼?”
詭諸的一雙眉毛忽然劇烈跳動起來,臉上殺氣陡生,“你不是在開玩笑?為什麼不把你的頭顱留下?”
荀息哭喪著臉解釋道:“本來姬闡已經迷了心竅,對百裏奚父子與宮之奇的苦勸充耳不聞,甚至嚴加嗬斥,決心要斷絕與虢國的關係,與我們晉國共同伐虢……”
“既然如此,那為何又出現巨大的轉折?”詭諸按捺著怒火,喘著粗氣問道。
荀息搖頭歎息:“誰知道跳出來一個叫方離的家夥,不僅唆使姬闡留下了尊璧與奔霄馬,甚至……甚至……”
“甚至什麼?”詭諸雙眼圓睜,怒視荀息,不怒自威。
荀息將頭伏在地上:“這方離甚至唆使姬闡索要驪妃娘娘……”
“混蛋!”
詭諸拍案而起,將麵前的竹簡掃落一地,“真是氣死寡人了,先軫何在?寡人命你統率二十萬大軍克日攻打虞國,給我生擒姬闡,奪回尊璧與奔霄馬,將這個叫做方離的家夥剝皮抽筋,方消我心頭之恨!”
不等先軫領命,年方二十五歲的重耳跨前一步,施禮道:“請父親暫息雷霆之怒,攻打虞國勢在必行,但不可操之過急,須從長計議!”
詭諸恨恨的指著荀息怒罵:“你啊……你啊,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讓寡人賠了玉璧、寶馬不,還被姬闡與一個無名卒羞辱,若是傳出去豈不讓寡人淪為笑柄?你還有何麵目立於朝堂之上,幹脆主動辭官回家種地去吧!”
“臣無能,臣罪該萬死!”
荀息以頭撞地,高聲請罪,“臣這次去虞國把地理掌握的一清二楚,願與先軫將軍搭檔,誓滅虞國,砍下姬闡、百裏奚、方離的人頭,為主公出一口惡氣。”
“哼……”
詭諸拂袖發出一聲冷哼,這才平息了心頭的怒火,高聲道:“你們兩個聽好了,寡人給你們二十萬兵馬,一個月之內給我踏平虞國,將虞納入大晉的版圖!”
“喏(謹遵主公口諭)!”先軫與荀息齊聲答應。
重耳再次開口道:“父親,憑我們的國力要滅虞國自然易如反掌,甚至就算虢國來援,憑我大晉今日的實力已經遠超往年,要滅他們也不在話下。但我們應該注意的是其他幾個大國的舉動,要確保萬無一失之後再用兵,免得被他國抓住機會,坐收了漁翁之利。”
盛怒過後詭諸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撫須沉吟道:“吾兒所言極是,依你之見,我們最應該擔心的是西麵的秦國呢,還是東麵的齊國?當世最強隻有這兩個國家,除此之外,其他國家寡人全都不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