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姍姍嘴角猛烈一抽。
果然這人的臉皮真是厚的可以。
……柳姍姍低頭不語,但能看到的模樣隻以為是驚慌茫然。
“安樂王真是喜好開玩笑,臣下愧不敢當!”柳相權當是沒聽到,嗬嗬一笑,便是輕巧的給撇了開,直接領著司馬昭然和柳姍姍去了前庭用茶。
所謂省親是南詔國女子婚後三日回家看望父母,也便是把在夫家這三日辛勞抱怨的由頭。若是柳姍姍的母親尚在,或許她是真的舍不得離開,可眼下不過是這些平日裏和她隻是蓄意應酬的家人,柳姍姍便隻是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而照理說應該和柳相應承的那位爺卻明晃晃的坐在椅子上,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額……”
柳姍姍無語扶額。
這人還真是要把廢柴進行到底了啊?
柳相是不愧為朝中宰相,看到這位爺不動,也就愜意的坐在一邊低頭慢慢品茶,而那些夫人侍妾們悶頭坐了一會兒,最後也不得不開口打破眼前這貌似有些詭異的境況。
隻是卻不得不說,這還是柳姍姍第一次有些哭笑不得。
以往在相府裏,因為她的身份卑謙,通常都是那位父親的幾個妾侍的三言兩語,彼此暗裏來明裏去的爭鬥,哪裏有輪到她說話的時候?可現在因為她身邊這位爺……就是她想要低調也是不可能的了。
柳相夫人,“王爺能陪你回來,便已經是給了你顏麵,日後便是要盡心服侍王爺。”
想必這話倒是深的這位王爺的心思。
“是,姍姍知道。”她低頭頷首,完全的低眉順眼,而幾乎同時感覺到旁邊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爺也好像稍微的動了動。
柳相某位妾侍,“此時看著王妃也豐盈了些,倒是王府的風水更養人呢!”
她才嫁去了不過三日,又不是三月,這奉承也未免太明顯了吧!
“是王爺悉心,能侍奉王爺便是姍姍的福氣了。”她淺笑盈盈,隻是眼角卻看到旁邊那位爺的眉眼猛地挑了下。霎時,柳姍姍覺得背脊上有些發麻。
柳相另位侍妾,“王府果然是人傑地靈,不過是三日不見,王妃便和往日已經是天壤之別,若是時日長了,便是我等就隻能仰目而視了。”
這語氣酸的,幾乎讓她的牙都掉了。
這回,她是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各位姨娘都是姍姍的長輩,不管何時,姍姍都會敬重如斯。”
這話罷,便是一邊喝茶的柳相都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倒是!”柳湘湘終於開口,她瞥了眼在座的眾位侍妾,麵上依舊是一派的雍容華貴,“姍姍自小就是懂事的,不然父皇又怎麼會親自賜婚?隻是姍姍既然已經身處皇室,那便是說敬重,各位姨娘也要明白懂理,以免得失了身份!”
果真不愧是大皇子的正妃,一席話不止重申了姍姍的身份尊貴,又讓那些心思叵測的姨娘們絕了那些不堪的心思,更稍帶的抬出了自己的地位。且又讓一旁聽了個清楚的安樂王抓不到所謂不敬的把柄。正是一舉四得。
柳姍姍隻聽著暗暗點頭,這個姐姐,果真不愧是在大宅門見識了那些個爭鬥,並且成為大皇子正妃的。比起一年前的時候,這位姐姐明顯又厲害了許多。難怪那位皇帝知道她的那些規矩是這位姐姐教的之後,連聲稱讚,倒是有緣由的。
果然柳湘湘的這番話說罷,那些姨娘們就不敢再言語了。
隻是屋子裏突來的寂靜倒是讓人沒辦法適應。幸而這時候門外有家丁來報,說是身為三品禦史的嫡長子柳少言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