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靈!”梁柏一焦急地找著那個逃掉的女孩,“鹿靈?!”
他在這片昏黃的燈光下左顧右盼,卻連個人影都抓不著,轉了一圈這才想起打她的手機,梁柏一想摸手機,發現被落在了車裏。
梁柏一埋怨了自己一聲,又急急忙忙前往地下停車場。
剛一上車,發現副駕上有一樣東西閃閃發光,晶瑩剔透。
“是項鏈。這是鹿靈落下的。”梁柏一拿起項鏈。
地下停車場的燈光略昏暗,慘白的光束照在這項鏈上,散發了幾道零碎的白光。梁柏一將這項鏈抓在手裏,不想看入了神。
“好熟悉。”他眯著眼睛,反反複複看著這條項鏈,熟悉感越是湧入了心頭。
“叮——”手機一亮打斷梁柏一思維,他一看,是鹿靈發來的短信,口吻禮貌而又疏離:我沒事。謝謝。
梁柏一這才安心。
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一躥而過,梁柏一轉頭,隻看見一道剪影,瑪莎拉蒂上副駕上坐了個女人,那個女人的模樣,倒有些像鹿靈。
那影子一躥而過。
“我在想什麼啊。”梁柏一搖了搖頭,而項鏈卻順著這縷思緒鑽入了心頭。
梁柏一沒看見瑪莎拉蒂裏的鹿靈,鹿靈也沒看到英菲尼迪裏的梁柏一。
“你栽下水道裏去了?”謝君巡開著車,瞥了一眼狼狽不堪渾身酒氣的鹿靈。
“嘿嘿嘿。”鹿靈笑了幾聲,趴在窗戶上看著今夜格外動人的星空。
謝君巡看著狼狽卻渾然不覺的鹿靈,忽然感到一股心疼:怎麼老有人要欺負她?
“喂,你不是要哭的嗎?”謝君巡的眉眼微微一凜,再看了女人一眼:你不哭我怎麼抱?
“誰叫你沒在一秒鍾內飛到我麵前來。”鹿靈嘻嘻一笑,整個人倚靠在椅背上,她肆意地聞著好聞的古龍水味道。
這是對債主的態度嗎?謝君巡不高興。
“謝老板!你有沒有失戀過?”鹿靈冷不丁地來了一句,話音剛落又進行了自我否定,“我在想什麼,謝老板怎麼可能失戀。”
“我怎麼不可能失戀?”被這樣區別對待,謝君巡很不高興。
“你又帥又有錢。別人巴不得天天讓你熱戀,哪敢叫你失戀。”鹿靈安安分分地蹭回到座位上,笑嘻嘻地拍了拍謝君巡的肩膀,“小兄弟,你體會不了我們平凡人的疾苦啊。”
這女人怎麼沒一點嬌羞,老是一副老大爺模樣?
“我經常失戀啊。”謝君巡手握方向盤,遙遙地看著前方,“季黃毛就經常讓我失戀。”
“他真的經常搶你女朋友啊?”鹿靈眨著一雙腫腫的眼睛,偏偏又露出一股真誠好奇的眼神來。
“他現在不是又來搶你了麼?”謝君巡眉眼一低這麼想著,這句話卻沒說出來。
“我覺得吧。”鹿靈眼睛閃閃發亮,興致勃勃地就開始推理,“他這種行為你不應該責怪他,他之所以搶你女朋友,肯定是因為你討厭。”
“我討厭?”謝君巡轉過頭去,狠狠地看了女人一眼,而女人毫無察覺。她還揣著一雙紅腫的兔子眼睛,裝得猴精的樣子探討局勢。
“我是來抱人的,不是來聽論季邵安心理成迷的前因後果的。”謝君巡又深深地看了鹿靈一眼,這句話卻仍然沒有說出來。
“你瞧啊。季邵安是私生子,小時候一定受盡各種壓迫,在非常惡劣的環境下長大,所以很缺乏安全感,而謝老板你又這麼助人為樂,所以季邵安不可避免地依賴上了你。”鹿靈掰著手指細數線索,認認真真地說道,“他這麼喜歡你,你這一談戀愛,他肯定受不了啊,這才撬了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