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自古繁華,神山昆侖龍脈彙聚於此,自成紫氣。遠遠隔著城門,李春蠶都能感受到東來的紫氣彙聚成氣旋,一開通靈眼就看到濃鬱的紫色氤氳被鎖在朱紅城牆裏,繚繞盤旋。
“魏巍九州竟還有玄都這種寶地,可謂物華天寶地秀人傑。”李春蠶第一次到玄都,不禁被玄都的繁華牽動心弦。
“李大哥下馬吧!玄都的街上除去王公貴族朝中大員和軍士侍衛其他人是不能騎行的。”來到城門前,文寒溪勸說到。這三日她和李春蠶趙吳鉤兩個已經混的熟稔,漸漸對兩人以兄長相稱。
趙吳鉤李春蠶也明事理,城中不得行馬,這種規定在其他城中也有。城中人流密集,騎行容易傷到路人,城中不得騎行的規定也算合理。
“那就下馬吧!”
李春蠶二人找了處客棧,將馬匹交給客棧的小二拿去喂著,隨後就陪著文寒溪去文府。這文寒溪小丫頭健談的很,不是給二人介紹哪家的茶點好吃就是說哪家的布匹綢緞好,看來這黃毛丫頭的老子在玄都也是個狗大戶富員外。
到了文府大門,文府的奢華確實狠狠讓二人震驚了一把。青瓦白牆朱紅大門,雕欄畫棟,好大一座院落。天子腳下,玄都也是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占著這麼大一塊地皮,想來文家也不是一般的大戶人家吧。
“當初以為你隻是一般大戶人家的閨秀,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財大氣粗。”李春蠶盯著“文府”兩個楷體大字看著,這兩個字遒勁有力,下筆落落大方不失瀟灑,想來也是出自名家之手。雖然這宅子奢重華貴,但李春蠶並不在意,隻是沒想到自己看走眼,沒看出文寒溪這丫頭居然有這樣的家世。
“李大哥過耀了,家父在朝中擔任翰林學士,沒有多少俸祿,要不是外公是晉地的富商,父親也供不起這麼大的宅子。”
翰林學士?李春蠶心裏默默說道:“大夏的曆任宰相哪個不是翰林學士直升過來的?這翰林學士一向是夏王的心腹,恐怕文大學士再多熬幾年,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既然都送你到家門口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自古儒生和道士向來談不到一道,前者總是主張入世為官,後者除非天下大亂否則寧可老死山林,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文父又是儒生中階品到了頂峰的那類,估計也是個看重世俗名利塵性泛泛之輩。李春蠶不是看不起這類人,隻是這類人與他心念相背,他不想與之接觸,更不願與這類人結交。
不多時,守門的家丁見到文寒溪,急忙滿心歡喜的往宅中跑去稟報。不多久,朱砂大門大開,一群女人湧了出來,為首的是個拄著龍頭拐杖的老嫗,身旁跟著一位穿著淺色廣袖留仙裙的中年婦女,這中年婦女看著大氣明快,雍容華貴,應該就是文府的女主人吧。
骨肉重逢,涕淚俱下噓寒問暖是難免的。那時恰逢文大學士入朝麵聖,一幫女人愣是抱成一團哭了許久。最後還是鄭老太君,也就是文寒溪的外婆,先同李春蠶趙吳鉤二人道謝。
“這位少俠可是華山之人?”
趙吳鉤傻了,這老太太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華山弟子,看來這位老太太也是一位江湖前輩啊。
“少俠不要奇怪,老身鄭金花,沒嫁鄭北道那老鬼之前姓張。老身年輕的時候也是華山弟子呢,說不定你師父都得叫老太婆我一聲師叔呢!我看你練的內功是《狂龍劍罡》,你師父是顧天龍,雷不動還是北冥梟?”
聽了鄭金花一番話,趙吳鉤約莫想起來華山當年好像是有那麼一位師祖跟著一個晉商跑了。華夏人看人分三六九等,商賈是下下等人,不比娼女好上多少。這位師祖嫁給一個商人,老祖師暴跳如雷,把她逐出師門,不許她再踏上華山一步。華山女俠,嫁人多是嫁武林英才,朝中文臣武將,少有人嫁給商賈,看來這位就是了。
“額,雷不動……”
“哈哈哈,看你小子這憨勁,我就猜到是雷小子的徒弟,簡直和那熊娃子當年一個樣。說來咱們也是一家人,以後管我叫金奶奶就是了。”
這金奶奶是華山前輩,確認無疑,畢竟這天下如此豪邁的老奶奶,除了華山,真的就沒了。
“這位是?”
鄭金花第一眼就看出了這個清秀後生不凡,模樣幹幹淨淨,真氣比她這個練了五十年內功的都要渾厚兩倍不止。這後生是道門中人,還是修大道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