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華山女俠孫北雁(1 / 2)

“李兄,來先幹了這杯白玉花雕。”

杯酒入肚,南國人發明的酒就像南國人一樣,嬌氣,在喉嚨裏沒有多少辣氣,找不到趙吳鉤要的撕裂感和灼燒感。趙吳鉤實在想不通,這像和水沒什麼差別的酒的為什麼能賣十兩一壺。趙吳鉤愛喝酒,也識酒,要不是嚐出了這酒釀了二十年,他一定要找這的掌櫃理論理論。

“這位客人,裏邊請……”

身後小二的聲音傳來,李春蠶不由轉過身去。他好奇那客人是誰,不過他更好奇的是那新來的客人的武功。

來人是個女俠,帶著一頂遮陽鬥笠,手裏提劍,背上背弓,體態婀娜,淡淡的劍眉隱約透露一分秀氣,星眸清澈像是一塵不染的長白山潭水。

沐香閣雖然有不少伶人,但不做皮肉生意,有女客來也是正常的,尤其是這種女劍客。

一般女俠是不能引起李春蠶的好奇心,不過這個女俠不一樣。這女俠內功深厚,反應迅捷,眸子裏一骨子濃濃的煞氣,不是個好惹的主。如果沒走眼,這女俠可能和趙吳鉤認識,李春蠶隱隱感覺到她散到體外的真氣,那真氣是華山四峰中刃峰的最高階功法《三十三重天火罡劍氣》,按照華山弟子的平均水平比較,同等內力,她這個內力級數的,應該已經是頂尖高手了。華山刃峰,年輕一輩女俠,《三十三重天火罡劍氣》,英秀豪氣,這女子就是華山年輕一輩第一人孫北雁了。

想到孫北雁,李春蠶不由想到了另一個人,他的結義兄弟青陽州公爵孫平虜。孫北雁正是孫平虜同父異母的哥哥。這些年孫平虜不知道李春蠶是否過好,是否娶妻生子,但李春蠶倒是知道孫平虜。傳聞中孫平虜弑殺兄長,承襲了孫父的爵位財產土地,之後又謀害了朝中不少老功臣,南征北戰數年,二十多歲就官拜太尉為武官之最。自從離開黃家寨,孫平虜再沒有回去過,李春蠶也從未去找他。李春蠶知道他身在宦海,沉浮不定,他不是忘記了李春蠶和黃竹桃,而因為他太在乎他們了,不敢因為自己波及李春蠶他們。

隔著老遠,孫北雁就看到舉著大口碗扒肉的趙吳鉤。

“好啊,這呆子居然在這裏吃著好菜,喝著好酒,當真是忘了我這個師姐。不行老子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孫北雁不做聲,悄悄從趙吳鉤身後摸過去,右手摸向左手的劍柄。劍刃出鞘,劍鞘沒有一絲摩擦,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這一係列的動作,李春蠶都看在眼中,孫北雁對著李春蠶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李春蠶會意,微微點頭默許。

大口吃肉的趙吳鉤吃的正盡興,卻沒料到脖間多了一柄寒氣森森的光亮劍刃。劍刃光潔透亮,順滑如水,刃處寒氣逼人,趙吳鉤絲毫不懷疑這柄劍能一劍削掉他的腦袋。

趙吳鉤心裏直罵娘:“操蛋的,吃個肉都不得安生,老子這是惹到誰了。”

仔細再看這柄劍,趙吳鉤心裏豁然開朗,臉上頓時爆開燦爛笑顏,原來是師姐老大。

趙吳鉤放下碗,拿起裝著白玉花雕的玉酒壺,又拿起酒杯,轉過身去,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笑道:“師姐喝酒,十兩銀子一壺的白玉花雕。”

孫北雁笑靨浮起,噗嗤一笑,將寬劍收回劍鞘,一把奪過趙吳鉤的手上的酒壺,嚷道“那杯子太小,老子的酒量你還不清楚?”

一壺酒下肚,孫北雁喝的不大滿意,這南國酒還是不行,喝著不辣喉嚨,就和喝水一樣。不過這些日子奔波勞苦,沒怎麼喝酒,就算不夠烈也將就了。花雕酒選用上等糯米,還有上等麥曲,用吳越明淨澄澈的湖水釀造,酒性柔和,橙黃清亮,馥鬱芬芳,甘香醇厚,按年份,這酒起碼是二十年陳的。

“你小子幾年沒回華山酒量是越來越差了啊,什麼時候都開始喝這種酒了?”

趙吳鉤傻愣愣的摸了摸大腦袋,尷尬的說道:“師姐,我這,我這也不是不知道這酒這麼難喝嗎?我看這酒貴,以為這酒會好喝呢。”

孫北雁嫌棄的把趙吳鉤趕到旁邊的椅子上,拍一拍衣袍,放身坐到趙吳鉤的椅子上去,把劍丟到桌上,一隻腳搭在另一隻腳,雙腳不停的輕微晃蕩著。色眯眯的盯著李春蠶看了一陣,笑問道:“這位道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