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搖頭苦笑。
有他這句話,蘇越再不爽也隻能作罷,於是就近摘來一些隨處可見的紫珠草搗碎,幫他敷上止血,又安慰了幾句後,這事就算過去了。
將書生送回小屋洗淨血汙,躺下休息後,蘇越再次走出神隱陣,隨便轉悠起來。
這附近都是白蛇紅猴的地盤,所以現階段,隻要他不再幹殺妖獸取靈核的事,這裏的妖獸就也不會再威脅到他們,無需有任何擔心。
想到現在的自己,可以將醒悟者以下的修行者都不敢亂闖的嚎風山脈,當成自家菜園門隨便逛,蘇越便忍不住隱隱有些得意,當然更多是慶幸。
若非親眼目睹,誰敢相信這裏有人住過,還與附近妖獸建立起深厚的友誼?更巧的是,曾經住在這裏的人,與他有過一麵之緣,而且可能還有著相同的目的,從而將神隱陣這種東西都交給了他。
在這等地方都還能撞上貴人,這是需要踩多少狗屎,才能有的運氣?
不管將來的事實是怎麼樣,都不影響蘇越這一刻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個洪福齊天的人。
書生被石頭砸傷,所以接下來生活起居的重任,很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蘇越頭上。這一次蘇越沒有任何怨言,因為最開始的那幾天,始終是同樣受了傷,隻是沒有那麼嚴重的書生在照顧他,被染成血色的衣褲,也是書生費很大勁才幫他洗幹淨的,所以他照顧書生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連著幾日,都在平靜中度過。蘇越閑來無事便在附近瞎轉,順手摘些野果或打些獵物回來充當食物,一切都很安定,沒有再發生任何驚心動魄的事。
不受世俗幹擾的日子固然愜意,但蘇越是活在俗世中的俗人,隱居深山這種事情偶爾玩玩還可以,長了就不行了。所以這平靜無波的日子對他來說,反倒是一種枯燥乏味的煎熬。
何況還有一件事情的發生,使得他心中愈發坐立難安,這件事就是:自從那天被紅猴丟石塊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它們,也沒再見到任何妖獸。盡管每天他都會在神隱陣外吹響神隱笛,白蛇紅猴也沒有再出現,完全杳無音訊。
這就比較蛋疼了,蘇越還等著和它們搞好關係,獵殺妖獸獲取靈核換東西呢,所以這實在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但是他偏偏又沒有別的辦法,所以心中急歸急,也隻能幹等著,早中晚定時吹響神隱笛,眼巴巴的盼望它們出現,就差沒撕心裂肺的高唱“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一晃又是六日過去,到得第七天清晨時,蘇越已經徹底等不下去,心中愈發火急火燎了,於是來到老地方吹響神隱笛,苦等許久也沒有見到白蛇後,臉色終於變得陰沉了下來。
書生雖然破了相,流了不少血,但總的來說,受的也隻是皮外傷,所以六天下來,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兩天前就已經坐不住,堅持跟著出來走走了,此時見蘇越神色垮了下來,不禁搖頭微歎。
這幾天蘇越雖然沒說,但心底的焦急,書生可是都看在眼裏的,所以很能理解他此時的情緒。
於是沉默良久,見蘇越情緒始終沒有恢複正常後,書生開口安慰道:“別急,它們不肯出現,想來是知道那天惹了禍,所以不敢再來。越是這種時候,咱們就越是應該拿出友好、平和的態度,沒準它們就在暗中觀察我們呢,發火的話,恐怕隻會嚇到它們,更加不敢出現。”
道理蘇越都知道,但是也架不住一天天傻等下去,一天天沒有消息啊。
想到自己竟被兩頭靈獸搞得束手無策,明明急得要死卻不能發火,蘇越不禁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煩悶之意,搖頭苦笑連連。
書生咧嘴一笑,頓時沒話找話的聊了起來,幫他轉移注意力。
但蘇越此時哪有心情聊這些毫無營養的東西,敷衍幾句後便失去了興致,一屁股坐了下來,望著霧氣靄靄的峽穀發呆。
書生知道這種時候,不能任由蘇越悶下去,於是沉默了一會後,索性直接挑明話題,問出他始終疑惑的問題:“其實我一直不大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急,可以說說嗎?”
抬頭看著書生,蘇越略微猶豫了一下後,道:“我覺得那個老東西還沒離開,我很想殺他,那天我們都受了不輕的傷,雖然我要嚴重很多,但我有凝神潤體丹。”
“這個丹藥的效果你是知道的,所以我恢複的時間肯定會比他短很多,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