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明哲保身,知難而退,都是至理名言,不愧為賢內助。不瞞你說,我不是沒想過。可是呀,為國為民的那種擔憂總是我不能罷手,如果人人都這樣對腐敗分子視而不見,任其胡作非為,這個國家哪裏還有前途呀,”東升歎口氣說。
“憂民憂國,不愧為烈士後代,看來你的骨子裏就帶著這種正氣,你當國家主席好了,可惜你不是,說了不算,還是現實點吧,有合適條件呢,就盡心盡力的幹,條件不允許呢,就混著等待,蟄伏待機,就一點,千萬別出頭,啥事出頭的準沒好下場。做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可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呀,像丁強媳婦,死得多冤,昨晚還夢到她向我申冤呢。唉,文化大革命是不好,很多的幹部受了不白之冤,對此恨之入骨。但是,文化大革命也有好的一麵,能威懾住腐敗分子,使他們不敢胡作非為。這就是說,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兩麵性,正如我們的改革開放,這些年光注重經濟建設了,丟掉了對幹部的工作整風,使廣大幹部放鬆了對自己的嚴格要求,在經濟建設的大潮下,都紛紛被糖衣炮彈擊中了,追求個人利益,以錢謀私,搞權錢交易,作風上也腐化了,紛紛倒在了女人的裙下,你看吧,各地的五星級賓館呀、夜總會呀、還有地下賭場,地下妓院如雨後春筍般的冒出來,這些都是衝誰來的?不敢想呀。”
“好了、好了,大過年的,別說這些煩人的事了,從上到下都這樣,不是你能左右的。這份東西呢,還是我給你保存著,以後也許有用。”
東升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你要保存好,還有就是,我們每年的股金是不是有點多?”
“你啥意思?再多也是我們的正當收入,咱又不貪國家一分錢,稅一分不少的繳,解決了將近一萬人的就業,於國於民咱們都是有功的,咱收入的再多也趕不上回報國家和社會的多。就說今年吧,上繳利稅一百五十個億,為社會捐款將近十一個億,咱分紅所得還不到五個億。多嗎、在外人看起來是不少。但是,相對於咱創造的價值,一點也不多。”
“這我知道,別說咱分五個億,就是拿它十個億也不為過。可是,反過來說,咱的收入真的不少了,能頂十多個貧困縣的總收入還要多。貧困山區裏,還有很多人吃不飽,很多孩子上不起學,生了病的孩子和老人住不起院。我的意思,設立個基金什麼的,把錢捐給社會,回報社會上需要幫助的人,比如在貧困山區建學校呀,建醫院呀,修路呀什麼的,讓錢發揮它的最大效能,你說怎麼樣?”
“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可是,我很擔心呢,就像咱們在嶺南援建的渤海希望小學,資金上年就撥到位了,秋後,我派公司的人去核實了一下,整個校址剛開了槽,還沒有建,還推說建設資金不夠,我說核實一下資金的使用情況,他們推三推四的就是不讓查,態度還很不好。據村裏的人講,錢一分也沒到村裏,讓鎮府截留了,村長去要了幾次,說的話不是很好聽,他們找個借口把村長罷免了,還把他拘留了幾天,從此,沒人再敢去問這事,從調查的情況看,這一百多萬塊錢不是被他們吃了、喝了、還賬了,就是被他們私分了。我已經把這個事回報到他們縣裏,三個月了吧,到現在也沒個說法。”
“真的,這些渣滓,還真敢,從孩子們口中奪食呀,怎吃得下去。嶺南我去過,那地方很窮啊,學校更是破爛不堪,孩子們就在黑屋子裏學習,屋頂都看到天,窗子上連塊玻璃都沒有,而哪些渣滓卻視而不見,依舊坐著豪華車,吃著山珍海味,在夜總會狼嚎,還泡溫泉,洗桑拿,大作表麵文章,玩著數字遊戲,領著國家的財政補貼,還住上了小別墅,依山傍水,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說他們是糧倉中的碩鼠一點不為過,國家若是再不整治,不用他人演變,自己就毀了自己。可悲啊,都腐敗到如此地步了,還在誇誇其談,形勢一片大好。”
“你呀,又來了,你的巴掌再大,還能捂過天來,上下都這樣,就少操點心吧。”
東升苦笑了一下,“少操點心,可就是忍不住,看來呀,真的不適合在官場上走了。”
“我早跟你說過,就你的脾性,早晚在官場上栽跟頭。高嵐書記和你不一樣,它的根基硬,誰也不會把他怎樣,你呢,就像牆上的竹子,毫無根基,要是不小心,風一吹,你就得隨風倒下。明白了嗎?你想改變官風,比登天都難。所以,還是麵對現實吧,看不下去,不想混了,回來也不錯,渤海集團這塊小天地了,你可以隨心所欲的打造你的理想王國,怎麼樣?”
“引誘我呢,我可以考慮一下,”東升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