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夢有多麼美,現實就有多麼醜(1 / 2)

“我還以為你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呢。”一傻的語氣有些尖銳。

楠淺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傻靠著牆,臉色慘白的程度與邊上的牆顏色有得一拚。

“我……”

楠淺剛想說些什麼。

“行了,你不用解釋了,反正你的事也是不願讓我知道的。”一傻冷冰地打斷了楠淺的話。昨晚對楠淺說了那些話後,她越想越後悔,她從來沒有對楠淺說了那麼重的話,可就在她下定決心去找楠淺道歉的時候,楠淺的房間隻留冷冰冰的空氣。不告而別,這是她對冷衡鈺做的最多的舉動,怎麼現在這招用到了她樂樂的身上了。

楠淺往後退了一步,悲戚地閉上雙眼,眼角的一滴淚珠順著臉龐邊緣的輪廓滑落,“一傻,我不奢望你會以前一樣依賴我,但我想告訴你,我對你的隱瞞不是對你的防備。準確地說是我的自卑,我怕你看不起我。”她不敢讓她們知道她黑暗的過去。

一傻失望地搖了搖頭,臉色沒有稍微的柔和,“啊淡,你這算什麼,這是對我的不信任?你知道什麼是友情嗎?如果會因為你的過去而產生芥蒂,那我還算你哪門子朋友。”啊淡啊啊淡,我想知道你的事情,了解你曾經的經曆,這樣我才能走近你,學會怎麼樣去陪伴你、讓你不孤獨,而不是被你每天的淺笑所迷惑,誤以為你的人生是陽光的。

“是,我不明白。我隻會殺人,隻有完成殺人任務我才能存活,我的生命是奪取別人的鮮血換來的。我生活這麼肮髒、混亂,你要我怎麼跟你說。一傻,你教我,怎麼跟光明訴說黑暗的苦楚。活在完全不同兩個世界的人要怎麼交流。”原來她的淚腺也可以這麼發達,隻是以前未到落淚點罷了。

“啊淡,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揭你傷疤。隻是,我想你能對放心,讓我靠近你的世界。”一傻伸出雙臂環抱楠淺,緊緊地抱著。

很多事,憋在心裏會成結,時間越久結劄得越死。說開了,透明了,就完結了。

“啊淡,再等一下,還有一碗湯就OK了。”

一傻端著一碗碗熱氣騰騰的菜擺在餐桌上,心情特好。她以前總覺得自己與五淡之間隔了一層薄卻又無法掀開的朦朧紗,現在她們都成了彼此間的透明人。當然這隻是她單方麵的想法,楠淺對她講訴了自己的過去,特意忽略了自己的父母以及自己的新身份,畢竟自己的身份太特殊了,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楠淺還是選擇了隱瞞。

“啊淡,今早肖翔來找過你。”肖翔對楠淺意思她們也都知道,愛是在的,就是他昂竹馬他同樣是放不下的。說他腳踏兩條船,好像有點不恰當,他與她們兩人都沒有在一起。說他花心,其實也不對,就說當初,他對啊淡是真心好得讓人妒忌。什麼都會替啊淡事先考慮周到。“他對你,仍舊是上心的。”

楠淺此時印過的是冷衡鈺那個氣質如蘭的麵孔,她已經記不清他們多久沒見了。最後一次的見麵是在四鬼離婚官司開庭的前一天吧,她隻記得自己看著他慢慢地喝粥,吃奶心南瓜盅,速度慢得仿佛要拖到世界末日,而自己卻不知道怎麼就安心地睡下,以至於他怎麼離開的她都不知道。嗬,他竟這麼迫不及待地離開她的世界!任誰都一樣,與新歡相處多久都是短的,但在舊愛麵前多一秒都是煎熬。她不想看清這個事實也容不得她再麻痹。

一傻看她沒有回答,繼續加問:“肖翔那,你打算怎麼辦?”

楠淺將湯往自己的碗裏舀,她其實也說不清她對肖翔到底是什麼感覺。

當初深深地愛過那個人,愛的時候,把朝朝暮暮當做天長地久,把溫暖一時當做相愛一世,承諾、奢望接踵而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望而不可即的神話終於在一個誤會中蕩然無存。

“他是我曾經的夢。”

夢有多麼美,現實就有多麼醜。她現在明白長久的愛情是多麼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美好,幸福是多麼妙玄又脆弱的東西。

“現在醒了嗎?”一傻現在都無法消化那天時冰對她說的話,長得如此純潔無害又處事淡然的楠淺竟然會是黑幫的殺手,手裏沾滿鮮血。即便如此,她也不會對楠淺心存異想,就算楠淺在外再毒辣,在她麵前她始終是那個終日捧著《道德經》感歎禍福相依的小女孩。

她無奈地歎息:“不想醒也得醒。我曾是個殺手,你一點都不介懷?”她想了許久還是問出了口,她不能確定一傻對她存的是什麼想法。普通人對這樣一個血腥的職業都會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