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立刻拿給另外一人,那人亦是滿臉震驚,像是被點了穴,動也不動地看著穆黎。
那份文件是羅赫擬寫的身份說明,但加蓋的章子是藺瑾謙的私人印章。
藺瑾謙於寰宇的功勞能與開國的藺家祖先相媲美,不怪這些人見到大驚小怪。
穆黎瞥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兩人,輕聲說道:“還不開門嗎?”
一人回神,卻是慌亂的,“這……我們,隻怕還得勞煩您稍等片刻,我們需要和裏麵進行通報。”
穆黎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那人便拿起對講機,按下通話鍵,低聲說道:“報告,事關緊急,抱歉打擾。門外有一名女子,代表藺大少前來。”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保衛忙壓住傳音器,問穆黎:“小姐,您貴姓?”
穆黎抬眸,眸光清亮如水,“姓穆。”
……
會議室內,藺易勝坐在圓桌正中,聽著前來的股東各抒己見。
有人反對將此次外包工作交給尼古是意料之中的,但是他並不著急,對於尼古而言,最強勁的對手科梁都已經被打壓到底,眼前還有什麼難關是過不去的?
正爭執著,站在門後的助理紀生忽而一臉沉重地向他走來。
“六少,門外有個姓穆的女子,代表大少前來。”紀生俯下身,用隻有藺易勝聽得到的聲音說。
藺易勝聞言,放在桌上的雙手緊攥成全。
姓穆,隻有阿黎了。
雖然他還不能猜出阿黎到此的目的,隱隱之中,他似乎感覺到最擔心的事情即將發生。。
他的大哥,終於還是受形勢所迫,把阿黎當成了武器。
沉下一口氣,藺易勝低低說道:“讓她進來吧。”
紀生愕住,有些不敢相信,六少竟然如此輕易就同意了。
……
“穆小姐,您請進吧。”保衛與內部通了話,得到許可,恭敬地把門打開,請穆黎進入。
穆黎深呼吸一口氣,攥緊了手中的包,邁進了虎視眈眈的會議室。
圓桌的正中,藺易勝緩緩起身,扣上了西服扣子,身處商場的他全然沒有了過去的影子,即便是六年前的穆黎,也不敢將他與那個少年聯係起來。
他目光清靜地看著她,辨不出悲喜與哀愁。
“這不是藺大少的妻子嗎?”坐在離入口最近的一位中年男人最先看出,來人正是照片裏與藺大少並肩而站得女子。
穆黎沒有回應,稍作停頓,也算是亮了相,便提步在眾人的注視中走向了藺易勝。
“藺總。”穆黎喚道,從包中拿出了股東決策授權書,“今天我來,是受藺瑾謙先生的委托,他因個人原因不能出席,特意委托我前來。”
藺易勝一動不動地聽著她說完,目睹她淡漠無神的麵龐,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
他接過那份委托書,掃了一眼,還沒看清具體內容,就將其放下,極其平靜平穩地說:“紀生,給穆小姐看座。”
縱然再不願意麵對,縱然再無法改變,該來的已經到來。
紀生搬來座椅,放置在圓桌僅次於藺易勝的位置,眾人沒有多話,代替藺瑾謙來的,又是藺瑾謙的太太,自然要做上座。
穆黎坐下,她目視前方,極為平靜地麵對這盛大而陌生的場合,清楚地感覺到自她進來,藺易勝的目光就從未移開過。
不知為何,她心中隱隱生出一種類似無奈卻多餘無奈的感覺,難以名狀。
曾經那般深戀,發誓要攜手度過餘生的兩人,卻走到了相對為敵的這一天。
藺易勝緩緩坐下,平複了情緒,繼續主持大局,說道:“你代替藺瑾謙先生過來,有何要事?”
穆黎四周大量了一圈,見每位股東手中都有一份文件,上麵印著的是“尼古”的字樣。
果然如藺瑾謙所料,就算先前的競選,科梁和尼古都從眾多標書中脫穎而出,到了最後的關卡,還是被踩下,是藺易勝這邊推選的尼古要成為最後贏家。
她不動聲色瞥了一眼同樣在場的藺荀泰,從包中拿出競標書,按照交代的,推給了身旁的一位股東,簡明扼要地說:“昨天晚上,藺先生收到了這樣一份標書,根據他先前與藺老先生交流的情況來看,這份標書與底價最接近。”
“事關藺氏直接利益,藺先生很是關心,他托我替他走這一趟,把這份標書呈現到各位股東麵前,具體的內容,還請各位查看。”
她淡漠地說,清澈的眸中沒有任何光彩,亦不見任何色澤。
藺易勝感到心痛,他一眼就看到標書封麵科梁的標致和字樣,縱然如此,那帶來的衝擊算不得什麼,真正刺痛他的是,不管被迫還是主動,她終於是因為藺瑾謙站在他的對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