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回殿時已經很晚了,感覺到小骨的氣息不在房內,心中暗急連忙放出神識搜索,尋跡而來卻看見她已經坐靠在秋千上睡著了。輕輕把她攬進臂彎橫抱起來,正準備送她回房,小骨睡眼朦朧地睜開了兩汪寒潭呢喃了聲:“師父~”
“不是說了讓你早點休息嗎?怎麼睡在這秋千上?還說不違抗師命,第一天就犯規,該怎麼罰你?”
一聽要罰,花千骨打起精神撒賴:“人家是聽師父的話休息了呀?您也沒說不許睡在秋千上啊?”
“真是長本事了,還敢強詞奪理,更該重罰。”白子畫低頭用唇蹭了下她的鼻尖。
小骨往師父的懷裏拱了拱:“小骨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每次徒弟撒嬌認錯的時候,都是他這個師父投降的時候。沒辦法認命地把她抱回房中放在床上,又拉了床絲綿薄毯幫她蓋好:“這次暫且記下,等我想好了新的方式再罰。”說完啄了下她的額頭,轉身回寢殿。
清晨,美好的開始,白子畫剛從入定中醒來就聽到了久違的,歡快悅耳的宮鈴聲。嬌俏的身影映在了雕花的寢殿門前:“師父~我可以進來嗎?”
得到允許,花千骨手捧著托盤走進房中,笑容比晨光還明媚:“師父大人早安!我給您煮了桃花羹,您快趁熱喝吧。”
白子畫接過來放在茶幾上,拉過小骨柔白細嫩的小手,眼裏是滿滿的疼寵:“起這麼早做什麼?你身子還沒大好,應該多休息。”
“師父啊,人家耗損的是內力,您別總拿小骨當病人呀。”
“昨天兩度昏迷,仙神二力受損,對於修行者來說不是病人是什麼?為師知道你急於去異朽閣想辦法救糖寶,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不會食言,可是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長時間在空中禦劍飛行,想去就快點好起來。”
花千骨小聲嘀咕:“師父~小骨還沒說呢,怎麼又讓您猜出來了?有時候真覺得我在您麵前是透明的,一點兒心思都藏不住,您怎麼這樣啊師父~。”
“是小骨心思澄明,眼睛太會說話,為師哪裏需要猜?”白子畫忍笑放開她的手,慢慢開始品嚐桃花羹。
見師父吃完,小骨笑嘻嘻地把他拉到妝台前:“我給您束發吧”。這是她過去常做的事,拿起角梳輕柔地梳理在黑色的雲緞上,春蔥般的手指在發間穿梭,熟練而小心,很快一個漂亮的發髻成型,用白玉簪固定好,其他的發絲順滑地垂至腰際。小徒弟把臉湊過來仔細端詳著師父,隻見清晨的陽光在他美到極致的臉上仿佛鍍了層金邊,柔和下來的姿容不再是往日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反出現了說不出的魅惑,於是就這樣眨著大眼睛癡癡地迷望,好像被他勾了魂兒去。
“傻看著我做什麼?”白子畫挑眉,小徒弟花癡般的表情十分好笑。
“怎麼辦啊師父~你為什麼長得這麼好看啊?小骨才發現你比殺姐姐美多了,難怪紫熏上仙總是想殺我,溫如畫要和我拚命了,這麼美的師父,不瘋搶才怪呢?小骨好有危機感啊……”
眼前的小女子嘟著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嬌似嗔。白子畫伸手把她攬在懷裏,同樣癡迷地望著她輕歎一聲:“小骨就不知道自己有多誘人嗎?”涼薄的唇壓了上去,堵住了那些嬌語嚶嚀,舌尖叩開了櫻唇探索舔抵極致纏綿。被吻得嬌喘連連的懷中人兒,摟上他的脖頸動情地回應著。不需要表白和誓言,這個吻都是在告訴對方,無論有多少傾慕者,你才是我的愛人,我的唯一。
過了許久,白子畫才不舍地離開她柔軟的雙唇,依然魅惑的笑容:“這樣可放心了?嗯?”
被吻得七葷八素的小骨迷迷糊糊地點頭,半晌才清醒過來暗自腹誹:“師父就是妖孽,還會用‘美男計’!”
接下來的日子,小骨每天都會到塔室重新修煉神力,仙力的恢複則是在白子畫的堅持下由他度入。閑暇時不是教導幽若練劍,就是陪師父賞花散步、繪畫彈琴,半個月過去了,花千骨在師父大人無微不至的關愛下,身體終於恢複到了大賽之前的狀態。
自從摩嚴轉變了對花千骨的態度,白子畫也會時常處理些長留的事物,批閱一些其他門派的奏折,幫他緩解些壓力,隻是始終不肯做回掌門,無論怎樣問原因,都是雲淡風輕的那一句“我現在已經不適合再做長留掌門”,因何不適合也不多做解釋,幾次無果,隻能暫且擱置。摩嚴知道他這個師弟決定的事,別人是沒辦法改變的,也隻有對他那個徒弟除外。不過畢竟在朝好的方向發展,還是再找適當的機會吧,因此也對花千骨的身體狀況多有關心,不知是出於愛屋及烏,還是對她的認可,或者是想借此緩和與師弟的關係,大概兼而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