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光線很亮,落地窗前的貝利,是一具黑黑的扁扁的剪影,毫無層次。我的夢給了他什麼刺激?是那個我不喜歡的又高傲又野蠻的馬克嗎?我不喜歡他。拍攝時,他常常當著助手的麵對我動手動腳,他確實捏過我的**,還擰過我身上很多地方。雖然看起來,都是為了拍攝的需要,但是,我知道他在吃我的"豆腐"。貝利也接觸我的身體,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難道是這個夢讓貝利找到了拍攝失敗的原因?
我悄悄地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說道,隻是一個夢,做夢而已,你別介意。
也許,這個夢告訴了我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喃喃地說,也許,我錯了。
你錯了?什麼錯誤?我以為他在開玩笑。
讓馬克做你的攝影師。他說著轉過身來,雙眉緊皺,上齒咬著下嘴唇。他把一隻手抬了起來,捏緊了拳頭,好像要喊口號似地在空中揮舞。
貝利,你怎麼了?
他把激昂的拳頭收了回來,神情嚴肅地說,馬克名氣比我大,他的照片價碼比我高,對你申請綠卡有好處。
噢,我怔了一下,轉而笑道,那就讓他拍,我們需要一個磨合過程。
是的,需要一個磨合過程。他重複著我的話,一邊若有所思,席地而坐。我幫他把皮鞋帶解開,脫了鞋子,他勉強笑了笑,把雙腿盤了起來,臉上仍舊布滿陰雲。
我說錯了嗎,貝利?
他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目光如炬,斬釘截鐵地說,你根本沒有進入角色,你一直在防備他,對不對?
防備他?沒有哇。我也坐了下來,低下頭去。一隻手撚著地毯上的纖維,另一隻手托住下巴。
沒有,沒有!我很努力的,真的很努力。
你想擺脫他。
那是我的夢,怎麼能當真?
"噓--"又是一聲長歎,好像在吐煙圈似的,他仰望著天花板,讓氣聲緩緩地上升。
我的眼光跟著他的聲音一起投向屋頂。前麵的角落裏有幾道交織的蜘蛛網,一隻小蜘蛛正一邊吐絲一邊向網中心移動。它的身體那麼輕,輕得不用貼在屋頂上,隻憑著一根細絲的聯係,懸在離天花板不到半尺的空中。我看看貝利,他的目光也在小蜘蛛身上,久久不肯離去。
OK,我告訴你,他對我不懷好意,但是,我沒有證據。準確地說,應該是我的感覺出了問題,因為我不喜歡他!
他喜歡你,他對我說過他喜歡小女人。
什麼小女人大女人?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目光落在地毯上,好像答案藏在下麵。
是不是模特兒都長得又高又大,攝影師見得太多了?我側過臉去問他。
他笑了,這回笑得很真實。
我往他的腿上一倒,頭部正巧枕著他的腹部。我就這樣割斷了他尋找答案的視線。
現在我理解你為什麼不能進入角色。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碰到這種障礙。
這是因為你值得信賴,我說。因為,因為……我要說的是,因為我愛上了他。但是,我不說,我不想給他壓力。我抓起他的一隻手,放在自己臉上,輕輕地說,因為我們心領神會。
他微笑著說,在我的鏡頭下,你確實很美。
我假裝怕難為情的樣子,撩起他的上衣,把臉藏在裏麵。
貝利,你不喜歡小女人嗎?
喜歡。
你想我嗎?
想的。
我知道這話完全是出於禮貌,因為他的身體告訴我,他與我,仍舊是攝影師和模特兒的關係。我調皮地朝他笑笑,一邊解開他襯衫的扣子。貝利從來不主動要我,但是,也從來不拒絕我。即使麵對我的裸體,他的眼光仍舊是藝術的。
碰碰我,貝利。我把套衫脫了,跪在他的麵前。他聚精會神地望著我的身體,就像閃電一樣,每到一處就把我的皮膚割裂。他的目光落在我的**上,我的**並不大,卻在他的注視下高高聳立起來,柔軟的乳頭即刻圓滾滾堅硬挺立。我的腹部原是平靜的沙漠,被他的眼光吹得波浪起伏。
他好像知道我等不及了,索性把我抱在懷裏。對於他來說,即使**也是藝術。我用牙齒咬他褲子上的拉鏈頭,一點一點往下移。我要讓他激動起來。我用**在他的胸毛上磨來磨去,然後貼上他的心口,一動不動,靜靜地等待。一分鍾,二分鍾,五分鍾,任憑兩顆心一起跳動……貝利不是色鬼,對他來說,**是一首音樂,從簡單的音符開始,仿佛流水淙淙,從兩人的胸膛間穿過,然後彈撥心弦,漸漸進入高潮。
啊,他的手指動了,在我的背後,此刻,我的背就像一架豎琴。美妙的音樂就這樣開始了。他的手緩緩地往下移,我便開始喘氣,由細長的呼吸配合他的撫摸,漸漸增強加快。當他觸摸到我的臀部時,我便扭動腰肢,像擊鼓一樣,撞他的腹部。貝利脫衣了,我把他的皮帶抽出來,好像在拉小提琴。他舔我的皮膚,每一寸都不放過。我們的舌頭如風笛一般,高低音交叉相伴。身體就是鋼琴。我舔他的生殖器,他也舔我的。一會兒用手,一會兒用嘴。皮膚相擦,溪流湍急,奔騰而去。前麵就是大海,他的藍眼睛就是大海,他的溫情,他的愛欲,他的奉獻,他的整個身體就是我的汪洋大海。我是一艘飛艇,在大海裏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