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前就隻有南山縣暫無所獲。其它的查證線索都在這裏了。”唐昊說著,拿起那張紙看了又看,一麵感慨蘇筱晴的字很秀氣,看著的確賞心悅目不少,一麵又煩擾。若說是鄭君寶認識的某個人盜竊殺人,而鄭君寶隻是被複仇者牽連。那為什麼不直接殺那個盜竊的人呢?況且他偷了那麼多東西,就那麼放心地放在鄭君寶家裏?可若是鄭君寶本人就是那盜賊,十三年前他隻有十歲,不符合目擊者的證詞。十年前他也不過十三歲,也不可能是王夫人看到的那個膚白俊秀,攛掇著小妾靜兒私奔的書生。
“要說最大的古怪之處,就是為什麼要盜屍了吧?”蘇筱晴道,“報複就報複,殺人就殺人,偷人屍體做什麼?”
“還有,那個小妾靜兒,為什麼一開始沒有用刑就認罪了呢?那案子究竟是不是跟她有關?”魏海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還有,為什麼之前他從不失手,可是吳城縣的那個李姓商人卻活下來了?”唐昊說完深深地歎了口氣,忽然發覺,他們查了這麼多天,看著似乎已經得到了不少相關的線索。可是仍有很多疑點他們根本沒法解釋,這些疑點使得他們能得出的推論又變得自相矛盾。一切就好像還停留在原點一樣,一籌莫展。
一夜的討論無果,唐昊等人也不得不放棄,吃過晚飯,各自休息去了。次日早上,唐昊等人剛剛起床梳洗完畢出得門來,便見大寬進來彙報昨日的巡查結果。根據唐昊的指示,大寬等人分別尋訪了挖心案死者齊芳生前與之較好的一些婦人,又走訪了那些與元芳酒莊有競爭關係的店家。
“確定那些有競爭關係的店家裏沒有與齊芳有仇怨的嗎?”唐昊再三確認問道。鄭君寶的案子始終無果,現在看來這齊芳的案子卻也沒那麼容易偵破。
大寬也無奈道:“唐兄弟,我跟你這麼說吧。老板娘這個人一向是個熱心人,不論是客人,還是鄰裏街坊,甚至是對麵一直跟元芳酒莊不相上下的貴記酒樓的店家,隻要有問題,她都會盡力相幫的。所以你要問我,我也覺得沒有誰會跟老板娘有如此深仇大恨。”
按大寬的說法,齊芳屬於很善於傾聽他人煩惱的人,並且從不會亂傳別人家的私事,遇到一些覺得力所能及的,往往會幫忙勸解。這其中有成了的,自然也有沒勸解成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大家都很感激齊芳的好意,也願意將心事告訴她,向她請教意見,就如同一位知心的姐姐一般。這樣一個在旁人眼中幾乎可以是完美的人,怎麼會招來仇怨呢?
蘇筱晴皺眉道:“可是無仇無怨,誰會莫名其妙對齊芳下此狠手?一定有什麼事情讓她得罪了人的,你們還得再細查,不能想當然的就做結論了。”言辭間責怪的意味很明顯,令大寬有些不服,礙於蘇筱晴的武力值太高,他話剛到喉頭又迅速退縮了回去。
蘇筱晴的脾氣,唐昊是清楚的,向來有什麼說什麼,直言不諱,遂趕緊打圓場:“也不能怪大寬,之前那葛元也說過齊芳是個熱心腸的人,這樣的人的確不大會結怨的。”頓了頓,才又道:“不過凶手活生生地挖出了齊芳的心髒,這樣的行徑非一般人所為。或許不是什麼眾所周知的仇怨,也有可能是某一件很小的事,在齊芳無意識的情況下激起了凶手的反感。”大寬聞言卻更加迷茫了。
童義弘也道:“這可就難查了,誰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事呢?”
魏海推測道:“你說鄭君寶那案子,他被刺右眼而亡可能是因為之前凶手自己曾被竊賊傷了右眼而報複,那這齊芳會不會也是遇到類似的事?”自從童義弘受傷後,也或許是下定了決心要從軍,知道總有一天,唐昊不能在他身邊幫他出主意,魏海比以往更愛動腦子去思考問題了,而不是一味地隻等著唐昊來告訴他該怎麼做。
唐昊想了想,卻道:“不太像,挖去心髒,這不是一般的手段。若是以前出過這樣類似的案子,不可能沒聽說過。”
眾人正討論著,錢師爺進來了。“唐公子,縣令大人讓我來問一問,這鄭君寶的案子可有眉目了?”
唐昊頓時有些過意不去,人家大老遠把自己請來,可是至今為止,一個案子都沒破,隻好道:“基本可以確定鄭君寶的案子是報複殺人,不過具體的還需得再繼續查探。”
錢師爺聞言不由得有些失望,倒是旁邊的大寬反而替唐昊他們說話了:“我說錢師爺,這案子哪兒有那麼容易破的?這兩件案子的凶手都狡猾得緊,這才多少天,我們能查到這份兒上已經很好了!”雖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抓到凶手,但是唐昊的判斷卻幾乎沒有錯過,而且也的確找到了不少有用的線索。對此,大寬心服口服。
錢師爺知道大寬等人跟李古田都是以命相交的兄弟,自然不敢過於難為他們,忙訕笑道:“這是自然。隻是這鄭君寶的案子發生時,多少人都看著,影響太大。縣令大人的意思,還是先集中精力把這個案子破了再說。”
唐昊忙道:“縣令大人說的是。”雖說自己也是苦於鄭君寶的案件難破,偵破的進度緩慢,但是畢竟李古田是縣令,能說好話還是盡量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