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傾訴(1 / 2)

“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副市長握著趙敏那雙冰涼的肉肉的小手,關切地問道,“你手裏怎麼會有白玉登受賄的證據呢?”

趙敏想了想,就把自己怎樣求白洋,讓她爸爸幫忙撈出自己表弟,白洋又是如何收下銀行卡的事,跟他大致說了一遍,但隱瞞了白洋還卡的事。

趙副市長今年四十出頭,風度翩翩,一表人才,以前給省長當過秘書,人脈關係很廣,在京海市神通廣大,他與白玉登關係不是很密切,他分管城市規劃,外經貿旅遊等領域,公安領域不歸他管,但白玉登是公安局實力派,這點他是知道的。

“你想用這個光盤威脅白玉登,把你表弟撈出來?這麼說你是有預謀的?給白玉登下了一個套是吧?你以為白玉登是傻子?你也太小看他了,再說,你表弟的案子影響太大,誰敢出麵為他求情?你就不要再想歪主意了。”

趙副市長鬆開手,讓趙敏回到副駕駛座上去。他很討厭背後給人使絆子的人,沒想到趙敏也會搞這一套,他想,自己以後還真得小心這個女人。

“我這是防著他,萬一他收下錢而不給辦事呢?我並不是事先有什麼預謀。我舅舅就這麼一個兒子,舅舅對我有恩,我不能不管。我知道這事不好辦,可是,我舅舅的身體之所以這麼差,還不是因為醫院裏出醫療事故給弄的?我表弟的行為雖然犯法,可也不是無緣無故呀。再說,白玉登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個好東西,他手段太狠毒了,當年他害死了我爸爸,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他,所以,我這麼做一點也不過分。’’趙敏越說越激動,眼裏閃著淚花。

對於趙副市長的冷淡,她已經感覺到了,她知道趙副市長對自己的這種做法,肯定有所反感,她想,不必瞞他了,索性把自己的過去,以及爸爸的冤屈都告訴他得了,這樣,也許能博取他的憐憫。他是自己的救命稻草,要緊緊抓住他,不能讓他對自己產生厭惡感。

“你怎麼會和白玉登有不更戴天之仇?他怎麼會害死你爸爸?你不是湖北人嗎?”趙副市長轉過臉來,很驚訝地望著趙敏,期待著她的合理解釋。

趙敏低頭打開挎包,把爸爸的遺書從包裏拿出來,舉在手裏:“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這是我爸爸的遺書。”

這封遺書,趙敏一直隨身攜帶著,這是爸爸留給她的唯一物件,當她複仇的信念有所動搖時,她就會拿出來看一遍,從中獲取勇氣和力量。

趙副市長接過遺書大略看了一下,說:“單憑一封遺書,怎能認定你爸爸就是白玉登逼死的呢?這需要證據!你不能胡亂猜測,再說,你爸爸都死了二十多年了,案件卷宗檔案等恐怕都不存在了,你想給你父親翻案,這恐怕很難。”

趙副市長終於弄明白趙敏的心理動機了。

“是,我承認,我就是想給我爸爸翻案。我知道這事很難,這事當時就是白玉登給辦的,還有一個夏耕虞,我也找到了。”

趙敏覺得爸爸的冤案很複雜,三言兩語實在是說不清楚。

“夏耕虞?夏氏服裝公司的老板?”

“是啊,就是這兩個壞種合夥逼死了我爸爸。”

一提到這兩人,趙敏就滿腔怒火。

沉默了一會兒,趙副市長說:“就憑你手裏的那張光盤,想把白玉登搞倒?我看不現實,你不要小看白玉登,他很有些能耐,那張光盤根本威脅不到他,因為錢不是直接經過他的手收下的。”

“那怎麼辦?”趙敏一臉茫然地問。

趙副市長沒回答她,眼睛快速眨巴了幾下,好像在思考什麼。

我爸爸在遺囑裏說,白玉登這人心胸狹隘,報複心極強。讓我不要招惹他,躲他遠遠地。

這次,我傷害了他的女兒,觸動了他的菱角。他怎能放過我。我到底該怎麼辦?她忽然感到自己孤獨無援,一陣悲傷襲上心頭,淚水沿著眼角慢慢流了下來。

趙副市長看到趙敏淚流滿麵,不免動了惻隱之心:“你沒到信訪部門去伸冤?那裏也許能幫你。”

“那裏根本沒有用。當年,我媽不知道去了多少趟,省裏都去了,也沒有用。”

“你爸爸以前是幹什麼的?”

“搞服裝的,以前和夏耕虞合夥開服裝廠,被夏耕虞誣陷,抓進了監獄,死在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