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原來是這樣。案子是白玉登辦的?”
“是,那時,他是派出所所長。他刑訊逼供,逼死了我爸爸。”說著,趙敏嗚嗚地哭了起來。
趙副市長想,看來趙敏他爸爸真是個冤案,“那現在白玉登知道你的身份了嗎?”
“我和他女兒很熟,我到他家去過,他可能認出我了,因為我長得挺像我爸爸。今天一定是他派人跟蹤我。”
“也許是你多心了,看花眼了,實際上可能根本就沒人跟蹤你。”
趙副市長覺得白玉登這人做事很慎重,他不信白玉登會派人跟蹤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再說,跟蹤會暴露自己的,除非白玉登認為有什麼重要把柄落在趙敏手裏。他感覺趙敏沒完全說實話,肯定還有事瞞著自己。
“不可能看錯了,真有人跟蹤我。你怎麼不相信我呢?”
“我都跟你相處好幾年了,一直以為你是湖北人,可沒想到你竟然是在京海市出生的。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你為什麼不對我說實話呢?你接近我是不是也有什麼目的?”
趙副市長望了望她那秀雅的臉蛋,忽然感到有些陌生。
“趙哥,你別怪我對你隱瞞身份,我是有苦衷的,瞞著你我是不想連累你,因為你是我的最愛,雖然我知道自己的這種愛不會有結果,不會有未來,但我無怨無悔,這是我的真心話,不管你信不信。”
趙敏的目光中秋波蕩漾,流淌著濃濃的柔情與蜜意。
“你怎麼去的湖北?”也許是趙敏的柔情起了作用,趙副市長臉上的肌肉鬆弛了許多,語氣也緩和了,有點陽春之暖意了,“如果你不方便說,就算了,我不會怪你的,誰沒有點秘密呢。”他微微一笑。
“我舅母老家是湖北,我爸爸出事後,我們搬到了姥姥家。後來,我媽經受不了這沉重的打擊,整天以淚洗麵,不吃不喝,徹夜失眠,不久就患上了精神病。姥姥和姥爺為了照顧我媽,讓舅舅收養了我。那時,舅舅家裏已經有兩個孩子,舅母是農村戶口,沒有工作,收養了我以後,我舅舅的那點工資根本就無法養活全家,於是,舅舅就辭職下海,帶著我們來到湖北舅母的老家,在那裏搞起了養殖。我是在舅舅舅母的撫養下長大的,他們還供我上了大學。”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趙敏感到口幹舌燥。她之所以要把自己的過去都說給他聽,是想以此來證明自己對他一點也不隱瞞。
“沒想到你才貌雙全,命運竟如此坎坷。”聽完趙敏的敘述,趙副市長不由的感慨起來。
“我媽在精神病院裏生活了二十多年,我姥姥姥爺都是在精神病醫院裏死去的------”過去的點點滴滴都浮現在趙敏的眼前,回想起往事,趙敏實在無法控製住自己,眼淚刷刷地流,幾乎是泣不成聲。
趙副市長初次在東苑見到她時,就覺得她與眾不同,是個有故事的女人,但沒想到故事竟然這麼複雜,他拿出手絹輕輕拂去趙敏眼角的淚水,趙敏則順勢躺到了他的懷裏。
“你爸爸的案子我會想辦法了解的,你放心。如果確實如你所說,你爸爸是由於白玉登刑訊逼供而含冤去世,那麼我會幫你,但你現在手裏的東西威脅不到白玉登。他不會跟蹤你,那樣做,豈不是恰好暴露了他自己嗎?再說你還有孫強護駕,他不敢動你的,你不用怕。”趙副市長輕輕拍了拍趙敏的肩膀說。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孫強好像失蹤了,我打了無數個電話,也沒有人接,公司的員工我都問過了,都不知道他的下落。”趙敏忽然想起孫強至今還下落不明,她眼裏充滿了莫名的驚恐。
“你說什麼?孫強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趙副市長很驚訝地看著趙敏。
“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音訊了,他平時無論去哪裏,每天都會給我打一個電話的。我擔心他出事了。”趙敏越想越緊張,說話都帶有顫音。
“他怎麼會出事?不可能!誰敢惹他?他那麼魁梧,一兩個人撂不倒他。也許他有事不方便接聽電話,也許手機不在服務區。你多心了。”趙副市長表麵上在安慰趙敏,心裏卻暗自高興,他希望孫強最好出點意外離開這個世界,他死了,自己就不會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了。一絲微笑悄然浮現在他的嘴角,這個細節恰好被趙敏看在了眼裏,她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