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不顧危險,身形一閃便鑽入千年海蠍身子底下,借著月光,隻見蠍身腹部甲殼呈現黃褐色,一塊塊好似鎧甲般排列兩行,將整個腹部護的嚴嚴實實。
千年海蠍突然向前一撲,想必正在與外麵兩人對戰,熊倜一劍刺出,恰好刺在蠍腹一塊甲殼之上,“叮”的一聲,竟然同樣堅不可摧。
熊倜原本急中生智,暗想蠍身底下定是它的攻擊死角,所以便不顧生死鑽了進來,卻想不到這千年海蠍蠍腹仍有鋼鐵般的甲殼覆蓋,堅不可摧,無法下手。
“臭小子,你死了沒有?”外麵藍衣女子見不到熊倜身影,高聲叫道,顯然她與黑月對付千年海蠍毫無勝算,占不了半點便宜。
熊倜身法靈活,在蠍身之下左躲右閃,以免被來回移動的蠍腹甲殼撞傷,聽到藍衣女子喊聲,知道她雖然怪癖,此時卻絕無害人之心,他一麵觀察蠍腹,一麵高聲道:“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千年海蠍忽進忽退,忽左忽右,來回在三四丈方圓範圍內衝撞,口中流下的涎水滴得滿地都是,熊倜欲要留在蠍身之下,察看形勢,伺機解決這個怪物,片刻間沾得雙腳滿是涎水,苦不堪言。
千年海蠍雖然恐怖,但它畢竟是個蟲子,充其量也隻是體型奇大,外殼堅固異常,帶有劇毒的蟲子,所以它便有蟲子的特點,至少它的關節處沒有甲殼,相對脆弱。
熊倜想到方才藍衣女子提醒過他,千年海蠍的關節是它的弱處,自己情急之下攻入蠍身之下,發現它的攻擊死角,竟一時忘了這一出,險些誤了大事。
蠍身之下光線稍暗,外麵月光皎潔,熊倜此時向外自然看得清楚無比,隻見一條條蠍腿此起彼伏,來回移動,那關節處每次伸展,月光照耀之下竟有些許朦朧透光。
不錯,關節必是千年海蠍的死穴所在。想到此處熊倜精神為之一振,看準時機,腳踏追星七步,閃身至樹腰粗細的蠍腿之前,凝注真力一劍砍向蠍腿關節。
“噗”的一聲,半截蠍腿應聲而斷,淡綠色的汁液噴湧而出,濺得熊倜滿身皆是。
千年海蠍腿部突然砍斷,疼痛難忍,腳步大亂,原地打起轉來,數隻長腿來回交錯,這可苦了蠍身之下的熊倜,既要防止蠍腹甲殼碰撞,又要躲避數條蠍腿踩踏,腳下涎水汁液混為一片,泥濘不堪。
熊倜暗自想道:“我好糊塗,這怪物一腿受傷絕不致命,痛極之下必定腳步大亂,我豈不是自討苦吃?”
無奈之下熊倜決定伺機逃出再作打算,怎奈蠍腿數量太多,來回踩踏,一時之間竟將他困在蠍身之下,難以脫身。
熊倜隻顧查看四周,忘記頭頂還有蠍腹,慌亂間“砰”的一聲,被撞的頭暈眼花,跌坐在地,他仰頭之間,蠍腹再次壓下,距他頭頂不過兩尺,蠍腹甲殼間的縫隙也看的清清楚楚。
靈感往往既在一念之間,熊倜突發奇想,這蠍腹甲殼間隙會不會也是弱處?思路飛轉之間,熊倜長劍已然出手,“嗤”的一聲便已刺入蠍腹之中,直沒至柄。
千年海蠍突感腹部劇痛,“吱”的一聲嘶叫,前麵兩對長腿高高揚起,那把長劍尚在蠍腹之中,被蠍腹甲殼牢牢夾住,熊倜用力一拔竟未拔出,連人帶劍被千年海蠍帶至空中。
此時熊倜身在空中,自然不敢鬆開長劍,一股碧綠的汁液順著劍刃流淌下來,濺得他滿臉都是。
熊倜見到難以脫身,索性抓牢劍柄,身子倒卷上去,雙腳抵住蠍腹甲殼,凝注真力將劍柄向上一抬,“嗤啦”一聲蠍腹頓時被劍刃豁開一條將近兩尺的口子。
千年海蠍又是一聲嘶鳴,鼇鉗瘋狂搖擺,熊倜腳尖疾點蠍腹,借力向後拔劍,瞬時躍出一丈有餘,逃出千年海蠍攻擊範圍。
熊倜雙腳方才落地,隻聽千年海蠍一聲嘶鳴,向前撲來,口中鋸齒般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一對鼇鉗左右夾擊而來,熊倜向後再躍,卻感到頭頂勁風襲人,竟是那條蠍尾砸了下來。
千年海蠍受了重傷,正在癲狂狀態,攻勢自然猛烈至極,而熊倜此時真力消耗大半,難以抵擋蠍尾淩空一擊,連忙向後翻滾,隻聽一聲巨響,桌麵大小的一塊青石碎為粉末。
藍衣女子與黑月兩人見到千年海蠍身受重傷,頓時精神為之一振,左右攻勢更為猛烈,但那千年海蠍卻對他二人置之不理,始終認準了熊倜窮追不舍。
熊倜長劍在手,左劈右擋,但畢竟千年海蠍甲殼牢固,劍刃每次擊中鼇鉗蠍尾,隻是叮叮響聲不絕於耳,卻再無法傷它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