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屠村血案(1 / 2)

次日清晨,一層朝暉縹緲,將火神派黑紅相間的大殿樓閣映得格外肅穆。

熊倜等三人臨行之前,程子謙與司空羽免不了一番囑托,因為此去是被貶去飛劍山莊,不便張揚,程子謙與司空羽將他們送至門口便駐足不前。

黑月一撓頭,問道:“不是還有一人麼,怎不見人呢?”

程子謙道:“那人已在船上等著了,我二人不便遠送,還望三位保重。”

熊倜三人拜別程子謙與司空羽,便趕往複水峰密道口,他三人前麵走,後麵四個火神派弟子緊隨其後,算是押解前行。

到得密道之前,老遠便看到一條小船泊在岸邊,船頭一人翹首以待,身後另有四名火神派弟子,這船頭之人卻正是公孫良。

公孫良躍上岸邊,兩三步迎了上來,拱手向熊倜三人見禮,倒還是平日那般恭敬有禮,口中直呼大公子如何如何,並無半點不敬之處。

那四位押解的火神派弟子與公孫良見過禮,算是完成使命,轉身離去,公孫良將熊倜三人讓至小船之上,吩咐船上弟子沿著秘密水道向外劃去。

熊倜這才明白程子謙所說的第四人便是公孫良,那麼公孫良便是押解他們三人前往飛劍山莊的弟子,他們原本甚為熟識,但此刻身份特殊,熊倜便不好多問什麼。

四名普通弟子埋頭劃槳,水聲嘩嘩作響,公孫良方才恭敬有禮,但上船之後便緘口不語,熊倜與封三手見此情形,也不便多口,即便平素好奇的黑月也保持沉默,密道幽長晦澀,令人憋悶壓抑。

出了複水峰,頓時眼前豁然開朗,眾人胸中一片暢然,雖然水草盡然幹枯,但湖麵開闊,水波粼粼,偶然三兩隻水鳥撲楞楞展翅飛起,消失在天際,這景色也不禁令人心曠神怡。

小船在湖麵曲曲折折沿著水草前行,黑月看到色澤豔麗的水鳥猛然出現,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嘿呦”的驚叫聲,倒令這沉悶的氣氛增添了幾分舒暢之意。

兩三個時辰之後,小船方才抵達鄱陽湖岸邊,公孫良叮囑四名弟子返回,這才與熊倜三人登岸。贛州飛劍山莊位於鄱陽湖南方偏西,於是公孫良帶領熊倜等三人沿著鄱陽湖東岸,向南方一路行去。

走出十來裏路程,公孫良見四下無人,這才道:“大公子,方才形勢所迫,屬下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熊倜等人這才明白,公孫良唯恐人多眼雜,方才做出一副秉公押解的態勢,實是做給那些火神派弟子看的樣子,此時已遠離總舵,方與熊倜說明詳情。

四人一行邊走邊說,原來公孫良素來沉穩正直,為人辦事機警,又對火神派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所以備受熊倘重用,程子謙與司空羽也對他頗為賞識,飛劍山莊之行便是受他二人所托。

熊倜又問起熊倘近況,公孫良接連歎息,原來自從幫主火鳳凰長期閉關,少理幫務之後,付嫣兒便提出讓熊倘接手幫內事物,四大元老全力輔佐,情勢所迫,四大元老商議之後也隻能如此權宜。

那時熊倘隻有十四五歲年紀,所以各項事務實際上是付嫣兒幕後做主,近年來熊倘漸漸有了主見,好多事情與母親付嫣兒多有異議,雖有爭執,但迫於付嫣兒的威懾,實在也是難做得很。

至於對於兄長熊倜之事,熊倘也漸漸知曉其中來龍去脈,知道熊倜的母親是受舅父付朝山設計陷害而死,心中頗感內疚,所以一直以來欲與熊倜交好,以彌補心中所憾。

付嫣兒卻對熊倘所做多次訓斥,說他婦人之仁,難成大事,辜負了火神派眾弟子所托。

聽到此處,熊倜不禁感歎萬分,他覺得熊倘這位同父異母兄弟也倒是以為胸懷俠義的人物,隻可以他的母親倒是太過毒辣,料想這些年熊倘也頗不如意。

公孫良也歎了一聲,又道:“不過此次大公子你們三位大鬧總舵,公子他也確實惱火得很,加之夫人添鹽加醋的一番言語,他心中恐怕已有幾分信了夫人當初的判斷。”

熊倜自然知道,公孫良雖未將話說明,但熊倘經過此次誤會,心中八成已相信了傅嫣兒所說,認為熊倜定要與他爭奪火神派幫主之位,於是歎道:“這也倒難怪倘弟了。”

黑月知道自己這次闖了大禍,心中慚愧,一雙黑眼珠骨碌碌察看熊倜眼色,不敢插話,隻顧埋頭趕路。

熊倜拍了拍黑月肩頭,又道:“事已至此,總有一日倘弟會明白我的心意。”他這句話是說給黑月聽,事實上也是說給公孫良。

這一行四人邊聊邊走,腹中饑餓便以幹糧充饑,臨近申時方才到了一個小鎮,挑了一處酒樓飽餐一頓,見天色不早,便又就近住宿,第二日一早購了四匹良駒,精神抖擻再次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