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俱都在一眨眼之間,眾人隻見到熊倜突然身形劃出一道幻影,憑空刺出一劍,空中莫名濺出幾滴鮮血,隨後那攝魂殺手身形方才緩緩出現。
這情形突然又詭異,眾人俱都瞠目結舌,半晌無語,隻有黑月緊接著驚叫一聲“嘿呦”,隨即眾人方才醒悟。
杜老三喜極而泣,道:“大公子果真神人,這五行幻術一破,這些鬼殺手便不足為懼了。”
魯東南笑道:“什麼鬼殺手?是攝魂鬼手。”
杜老三罵道:“管他娘的鬼手還是神手,俱都叫他們變了小鬼,滾回他們閻羅殿的鬼窩去吧。”
封三手見他兩人不停鬥嘴,搖頭一笑,黑月率先衝了過去,拉住熊倜叨叨個不停,詢問熊倜如何發現這攝魂鬼手藏身之處,又如何能夠一招將其斃命等等等等。
其餘三人緊跟著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讚不絕口。
熊倜自然知道,這一擊必然令那些攝魂鬼手刮目相看,但若想一擊功成,便將他們擊退怕是不成,他定要保持冷靜。
於是他示意眾人切勿驕躁,繼續察看四周狀況,一絲一毫也不可懈怠。
緊接著,熊倜扯下一角衣襟,輕輕將雙眼蒙上,因為他發覺這些岩石野草等幻象對他頗有幹擾,他蒙去雙眼想必心境便會異常純淨,更易於感受對手氣息。
有了方才那些經驗,加之熊倜自己蒙上雙眼,果然心中雜念俱都除去,漸漸有了一種心明如鏡之感,四周的一絲一毫,由近至遠變得愈來愈是清晰可辨。
熊倜更夠感到此處並非山穀,卻正是下山的道路,想必這些攝魂鬼手當初為了將黑月與眾人隔開,時間所迫,便將這三人截在了半道之上。
那些攝魂鬼手此刻正分散埋伏在道路兩旁,熊倜暗自一一查看,見他們共有一十八人,或半蹲在地,或依岩石而立,或席地而臥,也不知他們如何遮擋光線,竟令人視而不可見。
熊倜思緒飛轉,細想如何方能夠一擊退敵,令他們絕無還手之力,徹底摧毀這五行幻術所幻化的虛幻景象。
忽然熊倜心中亮光一閃,不覺得欣慰一笑,接著他一拍黑月肩頭,道:“黑月。”
黑月愕然答道:“哦,大哥,”
熊倜低聲道:“你還記不記得六十四洞天。”
他所指的正是鄱陽鬼域荒島之上的六十四洞天陣法,黑月自那荒島長大,十幾年如一日,來來回回穿梭這陣法無數次,自然了如指掌,終生難忘。
於是他道:“記得,忘不了。”
熊倜嘴角一揚,道:“記得便好,下一步便要看你的能耐了。”
眾人不明白熊倜此話何意,黑月也不明白,但他卻道:“大哥你說怎麼做,我便怎麼做。”
熊倜將長劍遞過來,道:“我記得你喜歡這把劍,今日大哥便教你用這把劍做個遊戲。”
黑月一臉茫然,接過熊倜手中長劍,應道:“哦。”
熊倜摘下蒙著眼睛的那一角衣襟,替黑月將雙眼蒙上,再次輕輕拍了拍黑月肩頭,一麵肅然道:“記住了,要快。”
黑月點了點頭,道:“哦。”
隻聽熊倜厲聲道:“離三,力劈華山。”
話音方落,隻見黑月略一思索,隨即好似領會熊倜話中含義,斜刺裏飛身而出,身形如離弦之箭,眨眼已至兩丈之外,一劍直劈而下,瞬時一名攝魂鬼手應聲倒地。
熊倜接著也身形一閃,向前衝出一丈三尺,右手使出“以指為劍”絕招,一招飛燕穿雲看似憑空一刺,卻見鮮血飛濺,竟是一名攝魂殺手咽喉斷裂而亡。
他身形似電,出招迅捷,口中並未停留,同時喝道:“艮七,夜叉探海。”
黑月一個縱躍,一劍斜刺下方,隻聽嗤的一聲,隻見一名攝魂鬼手尚未出聲,已被釘死在岩石之旁。
封三手,魯東南,杜老三霎時看得目定口呆,隻見熊倜口中念念有詞,與黑月二人來回穿梭,片刻之間已有數名攝魂鬼手死於非命,竟無一人尚有還手之力。
他三人哪裏知道,熊倜口中所說的,正是六十四洞天方位的變化,黑月雙眼被衣襟所蒙,依照熊倜指點,他身形似風,出手如電,每招出手必中敵人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