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問我:“華生,你能將他救活嗎?”
我給這人做了一次檢查,發現他脈搏跳動雖然微弱且有間歇,可他的眼瞼微微顫動,露出來白色的眼球,呼吸也變得越來越長了。
我連忙說:“好了,他已經沒有危險了。請打開窗戶,他需要透透氣。”我在他的臉上倒了一些冷水,解開他的衣領,為他做了幾次人工呼吸。直到他自然地呼出一口長氣,我說:“現在他完全沒事兒了。”
福爾摩斯站在桌旁,雙手插在褲袋裏,低著頭。他說:“這個案子交給警察比較恰當。”
派克羅夫特一邊撓著頭,一邊叫喊著:“明明是他們有目的把我引到這裏來的呀?可是……見鬼,我真的糊塗了。”
福爾摩斯卻不耐煩地說:“這在我看來都非常清楚,他這樣做是為了這最後的行動。”
“那麼,別的事現在你已經弄清了嗎?”
“這件事我想並不難懂,華生,你怎麼看?”
我聳聳肩說:“我還是沒明白。”
“如果我們事先仔細考慮一下這些事情,就能夠比較快得出結論了。”
“你究竟知道了什麼呢?”
“其實中心環節在兩處。第一處是那張派克羅夫特所寫的荒誕不稽的公司服務聲明,你現在明白點了嗎?”
“不,恐怕還沒有。”
“你想想看,這份書麵聲明以常理推斷,是不恰當的。因為這類安排通常隻是通過口頭進行的,而之所以這次打破慣例,使用文字,完全因為他們非常想弄到你的筆跡。”
“可我的筆跡對他們又有什麼用呢?”
“要是能回答出這個問題,我們就能把案子進展一大步了。而對於這個問題,合情合理的惟一解釋在於,現有人在不惜花大價錢弄來你的筆跡,好加以模仿。當看到第二個主要環節時,你就會知道他們的用意了。還記得平納不讓你辭職這件事嗎?之所以他要這樣做,是由於他要讓那家企業的經理認定星期一早上的時候,他從未見過麵的霍爾·派克羅夫特就要去工作了。”
我們這位委托人懊惱地叫著:“我真的是鼠目寸光呀!”
“現在我們就來回答你的問題:你可以想一下,要是一個人頂替你去上班的話,他的筆跡由於和你的不同,很有可能他就被別人認出來是假的。所以,他們一定要想辦法得到你的筆跡,再加以模仿。這樣,他們就不會露餡了。”
霍爾·派克羅夫特喪氣地說道:“那裏確實沒有一個人見過我。”
“而這件事是否成功的重要一處是要防止你和任何知情者有任何接觸,使你不知道有個人頂替你去那家公司上了班。所以他們隻有支你到別的地區,用一筆高薪和許多工作把你留住,這樣陰謀就不會被別人揭穿了。”
“可是為何這人要冒充自己的哥哥呢?”
“這一夥顯然隻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已經頂替你去了莫森商行,而因為不願再有第三個人知曉這個陰謀,所以另一個人就隻好假扮兩兄弟了。他其實掩飾得很好,如果你不是無意中發現了那顆假牙的秘密,你絕不會疑心這一點的。正如你所說,剛開始的時候,你隻是認為這兩兄弟長得非常相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