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不再用引用報告的方法,而是依靠我的回憶,借助於我當時的日記。日記使我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下麵,我就從我們追捕逃犯和經曆奇遇的那個早晨說起。
十月十六日是個陰雨綿綿的日子。房子被濃霧包圍。山坡上水流潺潺,岩石的濕漉漉的表麵,被天空照得發亮。由內而外都在陰鬱的氣氛之中,昨夜的驚慌在爵士身上產生了極惡劣的影響。我感覺有一種危險在逼近。
連續發生的這一長串意外事件說明在我們周圍正進行著一場罪惡的活動。這個莊園老主人的死,符合了家族中的傳說,還有農民們一再強調的在沼地裏出現的怪獸。我曾兩次聽到一隻獵狗在遠處狂叫。一隻魔犬,可是既留下了爪印,又能嗥叫衝天,這實在是不可能的。可事實如此,我就兩次聽到那狗的叫聲。唉,還有在倫敦發現的那個人總是事實啊!馬車裏的那個人,還有提醒亨利爵士不要到沼地來的那封信。這總是真的吧。這個人可能是朋友也有可能是敵人,那麼他究竟在哪兒呢?
有幾點我是可以肯定的:我從未見過他,這麼說,一定有人在跟蹤我們。如果我能抓住他,一切問題就都真相大白了。為了達到這一目的,我現在要全力以赴。
我不願再加深爵士的焦慮。我要單獨行動。
今天早飯之後,白瑞摩和爵士在書房裏單獨談話。過了一會兒,爵士把我叫了進去。
“白瑞摩認為在他心甘情願地把秘密告訴我們之後,我們仍去追捕他內弟的做法是不妥當的。”他說。
“爵爺,”管家說道,“我內弟已經夠可憐的了。”
“可事實上,你是無可奈何才講出來的。”
“我真沒料到您會利用這一點。”
“除非塞爾丹再次被送進監獄,否則誰也不會感到安全。”
“爵爺,看在上帝的份上,讓他逃走吧。”
“你看呢,華生?”
“如果他逃走那當然好。”
“可是他會不會在逃離之前害人呢?”
“爵爺,我保證他不會的。”
“白瑞摩,就這樣辦吧。”
“上帝祝福您,我從心眼兒裏感激您!”
“我想我們不是在辦壞事吧,華生?可是聽了他的訴說,我又不忍心了。”
那人轉過身去,可是他遲疑了一下又轉過來。
“您對我太好了,爵爺,我願盡我所能來回報您。我知道一件事,亨利爵士。這是一件和查爾茲爵士的神秘死亡有關的事情。”
我們兩個人震驚了。“你知道他的神秘死亡嗎?”
“不知道。”
“那麼,你知道什麼呢?”
“我知道他站在那門旁是為了要和一個女人約會。”
“和一個女人約會?”
“是的。”
“她叫什麼?”
“我隻知道她那姓名的字頭是L.L.。”
“你怎麼知道的,白瑞摩?”
“您伯父在那天早上收到了從庫姆·特雷西寄來的一封信。它是一個女人寫來的。”
“嗯?”
“啊,爵爺,幾個星期前,我太太整理查爾茲爵士的書房時,發現了燒過的信燼,信大部分已燒焦,隻有信末的一行小字特別清楚。寫的是:‘請您無論如何把此信燒掉,並在十點鍾的時候去柵門那裏。’下麵是用L.L.這兩個字頭簽的名。”
“那張字條呢?”
“我們一動,它就變成灰燼了。”
“查爾茲爵士還收到過相同的信件嗎?”
“我不曉得。”
“你知道L.L.是誰嗎?”
“不知道。”
“這麼重要的線索你怎麼不早說呢?”
“噢,爵爺,這事與一個女人有關,如果公布出去可能對我們的老主人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