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氣地喊道:“這個該死的畜生!福爾摩斯,對不起!我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我不該離開他,以致使他遭此厄運!”
“我比你的責任更大。華生,為了從各方麵作好破案前的準備工作,我竟然忽略了我們委托人的性命安全。這是對我最大的諷刺。”
“咬死他的那隻獵狗到什麼地方去了?還有那個斯台普穀呢?他一定要對這件事情負責。”
“他當然要對此負責了,明天晚上之前,我就要抓住那個家夥!”
“為什麼咱們不能立刻行動?”
“因為咱們破案的條件還沒有完全具備,隻要我們走錯一步,那惡棍就會逃脫法網。”
“咱們應該怎麼辦呢?”
“今天晚上咱們先給這可憐的朋友辦後事。”
我們倆一同下了坡,向屍體走去。
“福爾摩斯,咱們兩個人抬不動他……”他在屍體旁邊彎下了身子。接著福爾摩斯抓著我的手胡亂搖晃,大聲笑了起來。
“胡子!這個人有胡子!”
“有什麼胡子?”
“這不是準男爵,這人是那個逃犯。”
我急忙把屍體翻過來,的確是塞爾丹。
“咱們怎麼處理他的屍體呢?不可能就把他放在這裏用來喂狐狸和烏鴉啊!”
“我建議在咱們與警察取得聯係之前,先把他的屍體放到一間屋裏去保存。”
“行,華生,你一句顯示懷疑的話也不要說出來,否則,我們的計劃就要失敗了。”
在沼地上,正有一個人向我們走來,是斯台普穀。
“啊,華生醫生,您也在這裏呀?有人受傷了嗎?是我的好朋友亨利爵士!”他在那死人旁邊蹲下去檢查。我聽到他猛地吸了一口氣,雪茄煙也掉到地上了。
他特別驚訝地問“這是誰呀?”
“塞爾丹,那個逃犯。”
“天哪!他怎麼死的?”
“不清楚,當我們聽到他的喊叫聲時,我們兩個正在這沼地裏散步。”
“我也是聽到了喊叫聲跑過來的。我很擔心亨利爵士。”
我忍不住問他:“為什麼你擔心亨利爵士呢?”
“因為今天我約了他出來。可是我一直沒有見到他,當我聽到沼地裏的喊叫聲的時候,我當然要擔心亨利爵士。”他的眼光從我的臉上又轉到了福爾摩斯的臉上。“除了那個人的喊叫之外,有沒有聽到其它聲音?”
福爾摩斯回答道:“我沒有,您呢?”
“我也沒有。”
“那麼,您剛才那樣問用意何在?”福爾摩斯問道。
“我正在想,今天晚上不知是否可以聽到那隻魔狗的聲音。”
我說道:“我們沒有聽到。”
“你們認為這個可憐的家夥的死因是什麼?”
“可能是他的心理上出了毛病,焦急的心情和長期露宿在外的生活可能把他逼得發瘋了。他大概是瘋狂地在沼澤地裏奔跑,最終重重地跌了一跤,從而把脖子摔斷了,頭也摔破了。”
“這樣推理倒也合情合理,”斯台普穀鬆了一口氣,“您看呢,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
我的朋友說:“您認人認得真快。”
“華生醫生到來之後,這裏的人都認為您也會來的,您倒趕上了看這一出慘劇。”
“是的,的確如此,我相信華生醫生有能力處理好這個案件。明天我就要回倫敦去了。”
“您明天就回去嗎?”
“我是這樣打算的。”
“我真誠地希望你這次來訪,能為我們解惑。”
福爾摩斯聳了聳肩。“人並非總能根據自己的主觀願望得到成功。”
斯台普穀仍舊不相信地死盯著他,最後他又轉過來對著我。
“我想若是蓋住他的頭部倒是行得通的,明天早上我們再想辦法弄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