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夫人嗓門兒大,衝著村子裏幾個從東陶村嫁過來的婦人就罵:“真沒見過這麼沒要臉的,仗勢欺人啊,仗著村裏有人在京為官,拿錢請人打官司,那水域幾百年了都是周圍幾個村子共享的,結果就全判他東陶村了!這不是把活人往死路上逼嗎?東陶村的都沒有一個好東西,欺軟怕硬!”
於小含戰戰兢兢的推門而入,看到趙六道正在削竹簽,少女柔聲的叫了聲,“六道哥。”
然後於小含走到柳七的麵前,眼底有瀲灩的淚痕,柔弱的撲到柳七的懷裏:“柳哥哥,今天官府把靖河段的水域全部都判給了東陶村,以後我們村子再也不能去捕魚了!”
柳七見於小含這般淚流滿麵的模樣,趕緊抬起袖子替她擦眼淚,“是秦重幹的?”
“嗯。”於小含點頭,“東陶村花了一千兩銀子請了秦訴師幫忙打官司。”
趙六道看到柳七和於小含你儂我儂的模樣,墨眸裏閃過一絲淡淡的光芒,覺得於小含把這件事情告訴柳七也沒有什麼用啊。
“一千兩銀子!”柳七甩甩了袖袍子上的草屑,眼底銳利如芒。
於小含點了點頭,“不過秦訴師還跟伯父說了,如果上石村出雙倍的價錢,秦訴師就替我們把水域判回來。”
柳七風眸微挑,眼底有抹淡淡的邪魅光芒,緩緩的站了起來。“有兩千兩銀子,還用捕魚做什麼,分給村中每一個村民還可以做些小生意糊口夠了。小含,你放心,若到時候你真沒飯吃了,我會養你的。”
趙六道不小心削到了手!趕緊將破皮的手指頭含在指裏,目光冷冷的看著柳七!
於小含被感動了,“柳哥哥對我真好!”
“呸!”趙六道吐掉血痰,拿清水洗了洗傷口,轉過臉去!很想拿手裏的砍刀,砍了這對“狗男女”。
柳七安撫好於小含,好不容易才把於小含送出了門。回頭見到趙六道一臉鐵青的麵容,六道那難道的沉啞聲冷冰冰的說道:“我一雙手隻夠養你!”
於小含的生死關他什麼事?
柳七清眸瀲灩,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小臉露出明媚的光芒,一瞬間撲到趙六道的身上!
趙六道以為她感動!像於小含那般感動,感動到喜極而泣!六道那被寒冰包裹住的僵硬內心柔軟不已!
結果柳七憤憤的說道:“六道啊,剛剛於小含撞我胸口了啊,還蹭了蹭啊,她硬是沒發現我是女的啊!你說是她的悲哀還是我的悲哀!”
“你的悲哀!”趙六道推開柳七,氣憤的看著她!
“小心肝兒,你說話太傷人了!”柳七不停的歎息,歎息!很久才平息了下來。
六道見她難受,動了動嘴唇,喉結滾了滾,這才咬牙一字一句道:“你……你說過……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六道說這句的時候,說得很別扭,不過算是最好的安慰了。
柳七定定的盯著少年那張窘迫的俊臉,少年如玫瑰般的紅唇泛著誘有的光芒,她情不自禁的嘟起了嘴,慢慢的伸向六道的嘴。
六道呆住,手足無措,少女那軟軟的紅唇便已經貼了上來,六道兄平靜的心底轟然被原子彈炸過,草木皆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