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容是我害死的。”鳳琉瑄淒冷的苦笑著:“龍溪漠,我害死了淩容,你就不想殺了我嗎?”
龍溪漠抱著她的手臂收緊,聲音顯得異常沉重:“不是,瑄兒你不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到自己的身上,那不怪你,我們先走,一會兒水靜瀟來了想走就有些麻煩了。”
他說著就又準備提步走人,鳳琉瑄卻是嘲諷了笑了起來:“怎麼不關我的事?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啊?啊?他為了保全我的性命而死,而你龍溪漠呢?你又在哪裏?我猜想你定是佳人在懷,和你的戀戀不忘重溫舊夢吧?”
“你真的那麼想我嗎?鳳琉瑄?”他將她放了下來,語氣也帶上隱忍的怒意:“就因為你的自以為,你就乖巧的陪在水靜瀟身邊,以此來報複我吧?”
鳳琉瑄冷冷的笑著,隨意的玩著著腦後長長的白綾:“報複你?我又有什麼能耐去報複你呢?世人皆知你心底深愛的人是雪凝,而我鳳琉瑄又算得了什麼?看在你我師徒一場的份上,你走吧,我現在這樣一個瞎子,也無法幫到你什麼。正如你所說,你再不走若等到靜瀟回來,想走也走不了了。”
“鳳琉瑄!”龍溪漠似乎很生氣,不顧她那些刻薄的語言,再次上前去拉她,開始軟硬皆施:“你什麼都不用說了,要說什麼也出去再說!出去後我任你處罰可好?”
“滾開!”鳳琉瑄情緒很激動,竟然使出綿薄的內力一掌擊向他,或許是她眼睛看不見的緣故,手掌劃過他的腰際,她如蘭的氣息襲來,讓他心神恍惚,沒有防備的龍溪漠也不免往後踉蹌了兩步。
強大的聲響使得外麵的士兵開始騷動,龍溪漠雙目沉沉的看著她,卻沒有打算這樣空手走人。鳳琉瑄卻是在此時驚叫起來:“靜瀟!靜瀟救我!靜瀟……”
她的話語還沒說完,一道疾風掃過耳際,緊接著就是水靜瀟帶著人衝進來的場景。他掃了一眼地上的淩亂,就要緊追出去,卻聽得一聲帶著柔弱哭腔的聲音:“靜瀟……”
水靜瀟身子一震,看向那卷縮在毛氈上瑟瑟發抖的女子,朝身後的士兵擺了擺手,他則快步走向她,將她拉起攬入懷裏:“瑄兒,不要怕,我在這裏。”
鳳琉瑄緊緊的抱住他纖細的腰身,一派委屈的可憐模樣。水靜瀟那雙秋水般的眸子掠過一道狐疑,問道:“瑄兒,剛才那人是誰?”
“嗬,還能是誰?”鳳琉瑄自嘲的笑了笑:“他都有雪凝了,憑什麼就不讓我和你在一起?靜瀟,我隻有你了……”
水靜瀟麵色變了數變,最終還是溫柔的撫著她後背如綢緞般絲滑的發絲,低道:“對,我們相互相依,生死共存。”
他將生死共存幾個字說得有些重,鳳琉瑄心裏輕輕一顫,莫不是?他發現了什麼……
一路施展輕功甩掉尾巴,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營帳。一身黑色勁裝的龍溪漠伸手探上被鳳琉瑄擊中的腰間,竟是從腰間的錦帶裏摸出一張圖紙來。細薄的一張白紙上是鮮血畫成的斑斑點點,耳邊還殘留著她靠近他時低低吐出的一句話,她說:“不要擔心我,我自有分寸。”
不要擔心她,他將自己的女人留在其他男人的身邊,他又怎麼能不擔心?而且她的眼睛……想到這裏,他深深的閉了閉眼,握著的圖紙仿佛有千金重。
“溪!”有人撩開簾子走了進來,一身素白裙衫的她麵容清美,美得如同雪蓮。
龍溪漠早就不著痕跡的收好畫紙,轉為解開衣衫的姿勢,見她進來,頭也不回的問:“有事嗎?”
雪凝的麵色僵了僵,看著他挺拔修長的背影,還是緩緩的走了進去:“溪,你是去見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