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冷笑:“可是現在,我卻是回不去了!”
木槿心裏一驚。
說話間兩人已經近了花園。
“見過王妃!”守門的侍衛行禮。
沈青桐道:“我家王爺在嗎?我——”
說話間,她臉上突然現出痛苦之色,一邊抬手去扶太陽穴,一邊身子已經已經搖搖欲墜。
木槿大叫:“王妃!”連忙一把扶著了她。
這一喊,花園裏的眾人自然也被驚動了。
木槿很費力的扶她靠在自己身上,侍衛有心幫忙,又因為她的身份不敢沾手,就隻焦急的衝著花園裏喊:“昭王妃暈了,快去稟報陛下!”
花園裏,皇帝也不過才剛到了片刻,他今天也沒多請人,也就帶著自己的女人皇子,再就是宗親裏頭比較有出息的幾個年輕人。
而這時,裴影夜是還沒來的。
一眾人等才剛坐定,互相吹捧著說了兩句話,皇帝一聽侍衛喊昭王妃,當即便是臉色微微一變。
他端著茶碗的手,不由的一頓。
梅正奇看在眼裏,心中便是警覺。
而說話間西陵越已經起身,兩三步衝到門口。
他一把將沈青桐拉過來自己的懷裏靠著,一邊已經衝著木槿木怒而視:“怎麼回事?”
木槿雖然一開始懷疑沈青桐裝病,但是被他一吼,當場就嚇傻了,白著臉道:“這……這……奴婢也不知道,王妃……”
不待她說完,沈青桐已經扯著西陵越的袖子,無比“虛弱”的道:“不關木槿的事,我……似乎是水土不服,來了這裏這幾天就一直不怎麼說服!”
她沒衝西陵越擠眉弄眼的暗示什麼,但是兩人之間的默契還是有的。
西陵越馬上了然——
她這是裝的。
但他仍舊眉頭深鎖,畢竟——
若不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沈青桐實在犯不著跑到這裏來給他當麵演戲。
皇帝坐在座位上沒動。
對於宸妃和西陵衛他們經曆的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常貴妃此時還蒙在鼓裏,此時她也第一時間就覺得沈青桐這事情裏麵有貓膩,但是事不關己,她也沒急,就隻是靜觀其變。
而宸妃的心裏是裝著事的,不自覺的就去打量皇帝的反應。
瞧見皇帝的臉色,她也是心中起疑,但終究還是站起來道“臣妾過去看看吧!”
說完,就也起身朝花園門口走去。
這邊沈青桐還靠在西陵越的懷裏,神情無比虛弱。
宸妃走過來,瞧了兩眼道:“昭王妃身體不適嗎?那你趕緊送她回去。”說著,又轉身對迎萱道:“你趕緊去請個太醫,讓他馬上到昭王那邊去!”
“是,娘娘!”迎萱答應了,才要走,西陵越卻是突然沉聲說道:“多謝宸妃娘娘的好意,太醫就不必請了。桐桐她自從來了行宮就一直不舒服,想是水土不服。她的身子本來就偏弱些,這樣下去我也不放心,我還是先送她回京吧!”
這麼這樣的雷厲風行?
宸妃一愣,一時間卻是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她攔不住,也不好攔,誰都知道昭王把這個王妃看得跟心尖子似的,雖然看著沈青桐不像是有什麼大毛病的樣子,但是他要緊張,誰還敢說風涼話的勸嗎?
隻是——
如果讓沈青桐就這麼走了……
前麵她還有籌謀的計劃不曾實施呢。
“這——”宸妃腦中思緒飛轉,隨後就麵有難色的道:“寧王這次沒有跟來,現在這邊能代皇上主事的皇子就隻有昭王你了,你這要是回京了……是不是問問陛下的意見?”
西陵越當然不可能不跟皇帝打聲招呼就走。
他順手把沈青桐又遞給了木槿,轉身回去,衝著上首的皇帝一拱手道:“父皇,沈氏水土不服,這兩日一直不見好轉,這會兒已經病倒了,看樣子是不能繼續留在行宮了,兒臣這就得先送她回去。”
皇帝是真沒想到沈青桐被他恐嚇一番之後居然會直接找到這裏。
西陵越知道她在演戲,宸妃也懷疑她這一病的真假,卻隻有皇帝相信——
也許這個女人就是不經嚇,是真被嚇唬的走投無路,這才急著來找西陵越送她走,並且天真的以為離了行宮,她就真的安全了。
他低頭抿了口茶,心中也在權衡,隻是也沒猶豫多久就點了頭:“明日一早魏皇就要返程,他也要從京城走,寧王和安王這次都沒來,瑞王又太小了,擔不得大事,你便緩一緩,明日啟程,順便替朕送客吧!”
西陵越道:“魏皇的儀仗行李都在京城驛館,既然他一定會從京城走,那兒臣便先回去等他,再從京城給他送行吧。沈氏的狀況確實是不太好,怕是不能拖到明日了!”
皇帝皺眉。
他做了一個局,頗頭點兒用心良苦,若這就叫沈青桐破局而出……
他心中甚是不快。
父子兩人對峙。
但是對自己這個兒子的脾氣,皇帝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