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抑鬱了3個月後,我離開了西安,來到了鄭州,遇見了萍萍。她身上有韓露的陽光,有杜伊的氣質,頭發微卷的披瀉在肩上,皮膚又細又皙又白,像剛出蕊的花瓣,粉粉的、嬌嬌的。她有對如夢如幻的眼睛,霧霧的,蒙蒙的,靜靜的,水水的,總像在說話似的。她的鼻子秀氣而小巧,嘴唇的弧度美好而輪廓清晰,我想我是愛上她了,我愛的能量已經用了兩次,最後的人就是她,我想帶她去芝華塔尼歐,一個位於墨西哥,太平洋邊上的小村莊,那裏沒有回憶,沒有未來,隻有溫暖的現在的海洋。
讓我忘卻往事種種,仿佛初生一般,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有的隻是手中的現在和我的萍萍。小時候,看宮崎駿的動畫,不記得是哪一部,隻記得那個小孩奔跑著說“我長大了要去‘布宜諾斯艾利斯”,尋找回憶的地方。從那時起,我便把布宜諾斯艾利斯列為畢生奮鬥的目標,去那裏尋找我失落的過去。不知從何時起,芝華塔尼歐取代了布宜諾斯艾利斯。當回憶漸漸失去溫度,不能再溫暖我心,取而代之的是傷害,我選擇信仰芝華塔尼歐,帶著我的萍萍去尋找新生。此時我的心平靜的像佛一樣,往事一幕幕的出現在眼前,這輩子,該受過的都受過了。在人生最後的最後,我隻想好好的曬著太陽打著盹,不想受傷打擾。讓女孩子紗裙搖擺般的潮聲飛舞,引我渡黃泉。我的腦子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手中的煙已經燒到了手,仿佛沒有疼痛感一樣。我的眼睛已經變得渾濁,沒有了以往的清晰,那是誰?是安迪嗎,他從肖申克的監獄裏出來了嗎?他仿佛正朝我走來……
我想,那時候的安迪是空虛的,高牆內的生活枯燥無聊,忙忙碌碌隻為等死,那麼高牆外呢?每日笙歌豔舞,逛街,K歌,飯局,就是自由得象征嗎?失去目標的生活,更讓人感到空虛。那時候的我就和安迪一樣,直到我聽到了那句話,“人生隻有兩種選擇。不是忙著死,就是忙著活。”
我漸漸的明白了,像這座城市裏的大多數男人一樣,結婚、生子、買房子、賺票子。按照王小波同誌的說法,生活正在不可避免的走向平庸。為了獲得片刻自由的感覺,安迪在播音室裏把門反鎖,把守衛關在廁所向操場播放莫紮特的歌劇《費加羅的婚禮》最後被關禁閉出來後,瑞德的回應是:“希望?朋友,我告訴你有希望才危險,希望能把人逼瘋。希望沒有任何用處,你最好認命!”
瑞德每一次滿懷希望的申請假釋都被無情的駁回,經驗告訴他希望是危險的。萍萍上大學時的男朋友在西安,她去過大雁塔,那時的她和杜伊的氣質很像,我知道我在玩火,我怕萍萍不開心,但我更不願欺騙她,因為她是萍萍,是聰明且自信的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