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林五月漾瓊花(1 / 1)

非常向往那個年代,在那個年代,大院仿如一個世外桃園,相對於外麵的世界少了些許動蕩和喧囂,多了一份寧靜的安全感。石路的兩旁當時是樹影婆娑,綠樹成蔭,一到夏天,到處是蟬鳴鳥叫,鳥語花香。男孩子每人一把彈弓,看見鳥就打。石路西邊是一戶姓趙的磨豆腐人家,男的挺瘦小,她老婆卻五大三粗的,像白俄女人,他家門口有一棵茂盛的槐樹,每到盛夏花期來臨時,一串串潔白的槐花綴滿樹枝,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素雅的清香,沁人心脾。真是“槐林五月漾瓊花,鬱鬱芬芳醉萬家,春水碧波飄落處,浮香一路到天涯。”

槐樹對著的牆麵是奶黃色的,門窗是乳白色的,天花板是白色的,不過都已褪色,房間中間有一個壁爐,壁爐上麵的架子剛好用來放毛主席的半身座像,地麵是淺綠色的水泥磨石。斜對麵還有一棵大榕樹,經常有鳥兒在上麵棲息。夏天是西照日,現在幾乎想象不出當年怎能在那些房子裏住,夏天那個熱啊,簡直無法形容,12點一過就曬到太陽下山,沒遮沒擋的,陽光直射室內,每天都是紫外線殺菌消毒。與馬路相隔的那麵牆,原來有一個木門可以進出的,但為了安全一直都鎖著,後來因為動亂幹脆用磚砌起來。因為當時北門不開,走南門要繞一大圈,所以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一把竹梯,用來當做進出外麵的捷徑。

記得那時我們沒有自來水喝,歐陽丹青就每次帶個綠色的軍用水壺,等到課間就問我渴不,這個資格讓喬斌他們好羨慕,於是我就咕咚一口,對她笑笑,就玩去了。那時候我們家屬院沒有門衛,誰都可以進人,當然就包括生產隊的牛和豬。每次它們一進來我們就興奮極了,就組織人馬圍攻這些牲畜。我就像草原上的獵手一樣,往豬身上撲,一會就滾落下來。我們最牛的還不是打豬,是打牛的主意,廁所的後麵是個大坑,有一人深,冬天都要用木棍蓋起來,上麵蓬上土,人是踩不塌的,牛就不行了。我們看見有牛進來就立刻組織人馬,把牛向廁所後麵趕。這是個技術活,依靠組織協作,急了不行,牛會頂人。牛按照我們的指引路線走到廁所牆根,隻聽一聲巨響,帽了一股白煙,牛沒了。我們馬上做鳥獸散,各回各的家,過了有半天,生產隊的社員來了,拿著杠子,繩子抬牛來了。

學校房子還可以的,窗明幾淨,高高大大,課桌椅也是不錯的,都是村委會的資產,唯獨課程和老師太少,不管什麼課就是兩個老師教。說心裏話,直到中學我才認識了足球,籃球,排球的不同。那時候上體育課女孩們跳皮筋,男孩們玩倒雞。老師再怎麼教也無濟於事,學校太簡陋了,老師和課程太少了,我的膽子不小,多次走進考場,我把考試卷子寫得滿滿的,我不明白老師為什麼才給了我5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