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與我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廣場上,我們之間這一小段插曲並未引起旁人的注意,隻有喬四好像看到了什麼似得,但他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這時物品已經基本發完,薇拉示意我們可以返程了,村長和村民們依依不舍的送到了村頭,車子開出很遠了還可以看見他們在揮手道別。我們坐在行駛中的越野車裏,楊乃瑾依舊一臉興奮拉著薇拉說個不停,相互探討著藏族的習俗和文化,我的思緒卻回到了薇拉先前的那一段話上。
從這幾天的接觸來看,大部分的藏民都很淳樸善良,但這是一種處於遠離現代文明下的原始狀態,隨著技術條件和經濟的發展,現代文明遲早會進入這個封閉的高原民族,從這個新建成的村子來看,他們對於先進的電器和工具並不拒絕,但隨著現代文明的不斷侵蝕,他們原有的習俗和信仰還能保存嗎?他們的淳樸和善良還能依舊嗎?對此我並不樂觀。這時車子已經開上了縣道,速度卻明顯慢了下來,我看到這條路上已經積滿了各式各樣的車輛,好像平日裏從未見過的車子一下子全部冒了出來,而且很有默契的都擠到了這條兩車道的柏油路上,把這條道路弄得擁擠不堪。我問司機這是什麼情況,司機表示迷惑不解,他也找不出原因所在。薇拉朝車窗外看了看,給我們揭示了謎底。原來這些車子都是遠道而來的歌迷,他們都是為了今晚在悅榕莊舉行的演唱會而來,不少車子還是老遠從麗江開過來的。
我也看了下,的確如此,好些車子上麵都畫著骷髏、鐮刀等搖滾味道十足的圖案,不少綁著頭巾露著刺青的年輕男女把手伸出窗外揮舞著,車內音響放出的歌曲聲震耳欲聾,從他們瘋狂的姿態來看,今晚的演出會肯定不會平靜的。被這些車流拖累,我們走走停停的,又多花了一個小時才返回酒店,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與楊瑾回房間稍作梳洗,薇拉便讓郭經理來招呼我們一起用餐了。
我們在喬四的引導下,走到了酒店的另外一個院子裏,這個院子中有一棟六層樓高的建築,裏麵裝飾得極其奢華氣派,一點都不比薇拉那個小樓遜色。乘著室內電梯我們來到了樓頂,大廳的左側有一個很大的戶外露台,四周用原木闌幹圍住,中間一個長方形的大餐桌,整潔的桌布上放著點著的酥油燈,薇拉su一身盛裝打扮,已經坐在桌前等我們了。她已經重新換了一身衣服,依舊是娘惹服的款型,隻不過布料換成更為莊重的絲綢,顏色也換成更有質感的純白色,配著頭上戴著的淡紫色純羊毛低簷女帽,精致豔麗的妝容和胸前那一串閃爍著銀光的寶石項鏈,讓她更像一位雍容華貴的女王。
我們在餐桌的另一側坐下,菜上來得很快,品類和口味都是純正的西餐,穿著白馬甲的侍者按順序把一道道菜品送了上來,除了薇拉之外,我們這些人沒一個的衣著適合這種場景,但大家都沒有很在意這回事,主要的話題都是圍繞在今晚的演唱會上。
“Cheers!”伴隨著歡呼聲和酒杯碰撞聲,一陣旋律感十足的音樂聲也在不遠處響起,喝完杯中的紅酒,與薇拉做了個貼麵擁抱,然後便神氣十足的下樓去了。薇拉則召喚我們走到闌幹邊,原來露台所在的位置正好對著演出舞台,今天早上我經過那裏的時候,工人們正在緊張的搭建中,現在一個300多平方米大小的舞台已經落成,豎起來的原木構建成舞台框架,上麵掛滿了各種燈具,把整個場地照得一片雪亮。
此時,樓下直到舞台間的草地上,已經擠滿了不知從何處來的人流,密密麻麻的人群相互擁擠著,根本找不到一絲的空隙,而且人流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遠處還不時傳來汽車喇嘛的鳴叫聲,好像是因沒辦法進場正在抗議,而我們所在這個小樓底下更是站了一圈保安,以防備人群衝破這道圍牆。我這才明白薇拉把我們召喚到這裏來的用意了,的確再找不到一個比露台更好的位置來觀看演出了,這個露台距離舞台不到100米的距離,正好可以把舞台上的樂隊收在眼底,還不用跟一大堆男男女女擠得渾身臭汗,不過這種優越的條件也隻有薇拉可以提供。
舞台上的音樂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所有的燈光都黯淡了,頓時整個場地突然一片寂靜,然後伴隨著一串急促又震撼的吉他獨奏,“砰、砰、砰”的相繼亮起五盞大燈,把舞台當中的五個身形照得尤為明顯,這五個人的出現頓時引發人群中的一頓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