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的擰開瓶塞後,沈居沅對著瓶嘴,兜頭灌上了幾口,直嗓子裏又冷又熱時,她才覺得情緒鎮定些。
她抹了抹唇角,滿足的放下酒瓶,一抬眼,卻嚇的倒退了幾步。
早有人悄無聲息的站在門口,眸光戲謔的定定打量著她,眼神似乎還略帶著詫異。
房間裏安靜極了,她食指顫顫的緊握著瓶口,生怕一不小心脫手。
都說酒能壯人膽,22歲前她也這麼想,可此刻沈居沅隻想將手中的酒瓶摔在對麵人臉上。
可天不遂人願,瓶子最終從她手中脫落,白蘭地盡數傾瀉在絨毯上,霎時房間裏充溢著滿滿的嗆辣酒精分子。
如看滑稽劇般,程牧行瞅著她滿臉的慍怒,眉眼皆彎,並十分自然的關上了門。
白蘭地的後勁向來很足,剛才她冷不丁兜頭灌下去,現在酒精上頭,沈居沅用力的眨眨眼,依舊不能克製住大腦的暈眩。
好在她的思維邏輯不算混亂,還懂得先發製人:“程先生,進門之前先敲門,這是最基本的禮儀吧?”
一陣靜默。
片刻之後,她聽到輕輕的,略帶玩味的輕笑:“可我一直都在。”
程牧行笑卓顏開的看著她,懶洋洋的朝前挪了幾步,到她身側時,突然出聲問:“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很明顯這是一個肯定句,幾乎在提問的統一時間裏,程牧行倚上了沙發靠墊,且平視著她。
仿佛對她的不友善完全不自知般,為了證明他的所言非虛,程牧行無辜的朝身後伸了伸指:“我一直待在書房。”
沈居沅錯愕的轉身,環顧了一下四周,原來她遺漏了臥室旁u形設計的拱門,那是朵安另僻出來的書房。
她一下子就沉下臉來,揭開瓶塞,捧起瓶子狠狠灌了一口。挑眉橫了他一眼:“原來你不止喜歡動手動腳。還喜歡偷聽壁角,程牧行,你這種行為真他ma的惡劣!”
她的指責隻是對牛彈琴,程牧行淡淡悠悠的看她一眼,心情居然不壞:“嘿!放輕鬆,其實你並沒有透露太多訊息。”
程牧行打量了她幾眼,重新補充道:“不過灰姑niang的辛酸成長史要比經濟學單調的公式有趣多了,你說呢?”
她表麵平靜鎮定,內心翻江倒海,咬了咬唇,終於蹦出一句:“我一直看錯了你,以前以為你是君子,上次發現你是小人,這次才發現原來你是窺私狂。”
“君子?我當然不是。”程牧行笑意諷刺,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上次毅揚說他要去見一位淑女,親愛的,我去了才知道,原來淑女的代名詞就是喝酒撒謊抽煙和爆粗口。”
他笑的格外不懷好意,明明是慢悠悠的語氣,卻帶著十足的玩味和淡淡的戲謔。
終於到了忍無可忍的臨界點,憤怒和羞辱連著過多的酒精一起衝到腦門,沈居沅所有偽裝的端莊都丟到腦後,五指鬆開酒瓶招呼上他的臉頰。
很可惜,大抵是由於長時間沒有演練,她沒有如願以償的看到程牧行臉頰上的五指印。
隻在下一秒,她的手被反剪握住,整個人狼狽的磕到在沙發上。
薄薄的唇貼在她的耳後,程牧行輕抬一下胳膊,卡著她扭住的身子,輕輕歎一句:“再補充一條,原來你還會打架。”
淩冽的薄荷味,程牧行的氣息危險而陌生。沒有任何遲疑的吻上她的耳垂。
她的酒早被嚇醒了,沈居沅倒吸一口冷氣,奮力的抓他咬他。可事實證明她的掙紮隻是徒勞無益,四肢都結結實實的被他鉗製著,一動也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