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車開得很快,陳總幾乎是以超速行駛在馬路上。
“幹嘛啊,車開得這麼快,有病啊!”
“就是,忙著投胎還是奔喪啊!”
“他媽的找死是不是!”
闖紅燈時,停在車子左右兩邊的司機都做出要打架的姿勢爆粗口。
如果換作平常,陳總一定會給他們一個冰冷冷的眼神,警告他們,如果不想自己死得太難看的話,就乖乖閉口。
而此刻,他並沒有閑情去和他們吵,他現在隻想快點趕到“93號”酒吧,快一點,再快一點,見到陳芃。
迫切的心情讓他心慌意亂。
綁架安蘭一事,雖然大家都沒有受傷,但她一定自己也被嚇壞了吧。
陳芃並沒有想要害人的意思,可她差一點就讓安年死在她麵前,不是嗎?
饒她是一個冷酷冰冷的人,饒她再殘暴,她終究是個女人,一個孤零零在這座城市無依無靠的女人。綁架事件,如果按照國法來說,可是需要被法律製裁的,所以,她此刻一定很不安吧?
所以,他想,一定要盡快去陪她,在她身邊安慰她。
北京的街道永遠是擁擠的,饒他是陳總,也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坐在車裏和前麵停的一輛輛出租車司機大眼瞪小眼。
陳總氣急地低罵一句髒活,用力地拍打方向盤。
堵了近十分鍾,道路才算疏通,陳總看見前麵停留的出租車開走了,連忙打轉方向盤往“93號”趕去。
陳總為了有更多的機會接近陳芃,所以特意選擇了在離“93號”不遠的地方買了房,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以這車速駕駛,估計也就十五分鍾能抵達。可是北京這個擁堵的城市,讓他在這段不長的路程上開車開了四十多分鍾才到達“93號”。
這讓火急火燎的他近乎抓狂。
陳總停好車,在車上足足做了三分鍾的深呼吸,心情才得以平複,淡定冷靜如往常。
他不能也不想讓陳芃看見他為她心慌焦急的樣子。
“陳總……”一進“93號”,阿桃就迎了上來。
今天的阿桃化著不淡不濃的煙熏妝,穿著一條紫青色的複古長裙,馬尾辮綁的很高,又很長。相比納蘭貞德與陳姐,阿桃才是真正的小家碧玉型的美女。就連聲音也帶有幾分女孩獨有的嬌弱。
“陳芃呢?”陳總今天並沒有閑情去欣賞阿桃的打扮,他一邊用眼睛四處張望尋找著陳姐,一邊問阿桃。
阿桃淡然一笑,有種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魅力,饒有興致地對陳總:“陳總可是在找陳姐?嗬嗬,隻怕你來晚了,兩個小時前陳姐過來一趟,說她已經辭去了‘93號’的工作,以後由其他人打理酒吧裏的事務。”
“辭職?”陳總嚴峻的眉瞬間皺成了一塊兒,他怎麼剛剛在電話裏沒有聽到安年提起陳芃辭職的事?
看見阿桃朝著他點頭,陳總又問:“那她大概什麼時候會回‘93號’?”
“聽她的意思,估計是不打算回來了。”阿桃擅自替陳總點了杯他喜歡的雞尾酒,“陳總,這兩天安蘭姐姐和陳姐還有安老板都沒有來‘93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嗯。”陳總點點頭,不想再說話,將阿桃為他點的那杯雞尾酒一飲而盡。
“陳總,這酒溶度偏高,別喝那麼快。”阿桃小聲提醒。
陳總嗤笑,他喝完了整杯酒她才好心提醒,這怎麼看都是有意而為。
“陳總……”阿桃又叫他,用似笑非笑的表情凝視著他。迷離的燈光,搖晃的高腳杯,豔麗的阿桃,呈現在這個男人眼中,逐漸放大。
許是被這DJ音樂感染了,許是被雞尾酒的酒精所刺激,某種躁動不安的細胞分子在陳總體內亂竄,喉頭有些幹澀,一呼一吸都存有荷爾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