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美麗深圳(6)(3 / 3)

南飛愣了愣,心裏罵自個豬腦袋,早就該想到這一層,那鬼女人跟他說過恩婕有這層意思,這鬼女人敢罵他,他也敢叫陣地罵這鬼女人,這裏麵摻和的是躲避不了又能摧毀一切的情呀?他吸了一口氣,沒有回答是不是,說聲祝你們好運,就進了燃黧的辦公室。燃黧說的小事並不小,卻說得很宛轉,說是鍾總委托他的轉告你的。南飛說,你的話鍾總的話都一樣,我一樣的聽著。

原來上板城還存放有一百餘噸綠豆,鍾總叫南飛賣出去。南飛吐出一口氣,說,我不是做綠豆的,隔行如隔山,怎麼個賣法?況且許總會上說過,誰的屎該誰擦,指明我不參與清賬,一條心做大米。燃黧說,鍾總說了的,處理庫存與清賬不一樣,貿易部經理玩的就是銷和售。南飛無話可說,想起不動說,去年不是捐給防汛部隊做綠豆湯嗎?燃黧說,那是前年收的,這是去年收的,各是各二碼子事。南飛說,明知去年行情不好,綠豆搞了曲線救國才脫手,為啥還要收呢?

燃黧是老知識份子,早年在國外讀的書,曆盡幾十年文化人的蒼桑,說話總是在理,卻叫人半天回味。他說,收購的原因,我說不清,興許像許總說的那樣,興許這生意跟做股票一樣,低價買高價出。南飛琢磨“那樣”可能是指“揣著八十年代心態做九年代的生意”,就問:綠豆的行情高了嗎?燃黧說,高行情的生意誰都會做,可能也輪不到你。南飛說,好吧,我試一試!鍾總不在,可能是收租子去了?燃黧說,他好像在常州,說,收租子也說得過去,我們在那邊還有幾百萬元的大豆!該付的大豆款全付清,該收的大豆款一個子沒見到。

南飛對這奇異的事不再好奇了,本想不說的,可嘴就是止不住癢,說不準留著上加工項目的。燃黧說,凡他想做的事,沒有他做不到的,這是鍾總的長項,否則,他的位置好糊弄?南飛苦笑一下,說,我能掃好自己門前的雪就不錯了,多瞅一眼人家瓦上的霜,都是多管閑事!說完起身告辭。哪知燃黧把一個塑料袋塞在他手上,說了一句不須費神的話:你沒有去看看三寶的?南飛臉上筋搐了搐,痛苦不堪,說,看鬼,連關在哪裏都不知。燃黧說,你還不知道嗎?她出保候審出來了,我前天還在她家門口打了招呼的。人白淨淨,像是出了國回來的。

南飛連招呼都沒有打,招了的士就往公司宿舍跑,上樓就鼓般的擂她家的門,嘴裏高叫著:是我,開門快開門!門是開了,卻隻是一條縫,防盜鏈沒有拿下來,他進不去。三寶的臉出現在門縫後麵,是沒有變,卻沒有往日迷死人的媚嫵,隻有一臉的冷若冰霜。她待他第一眼見麵那樣,安神定魄說,你叫的聲音太小了,監視我的警察沒有聽到,再大聲叫呀,他就上來了!南飛果然不敢叫了,低低聲問:葉茜說的都是真的?三寶說,是真的,她在老家休息幾天就北上,我一出來就跟她通了電話。南飛說,你為啥要摔開我,又要我獨守空房,是愛?三寶說,不是愛,是罪,我是罪人,玩玩你也隻是多一點罪,為啥不玩?南飛說,為啥偽裝得那麼像?三寶說,既是想犯罪,就一定得拿刀槍?南飛說,就一點愛都沒有?三寶說,有,還是內心發自的……南飛說,這就足夠了,我等到你,等到你一輩子……

三寶哈哈大笑:愛一個囚犯?什麼意思,冷嘲熱諷?看笑話?被你落井下石?實話說吧,我會回到太監身邊的,連你的一坨血肉都去摘掉!南飛悲憤填膺:你敢?我寫書聲討你,我拿刀子殺了你!三寶拍著巴掌說,這才是個大老爺們的話!南飛淚水汪汪:你是想感受一個活寡婦的感情?還是做給人看,挽救失足男人?三寶說,他是我丈夫,沒必要給外人表演,我隻是妻子盡責。南飛說,我也是你事實丈夫,你盡了責嗎?三寶說,你胡嚷嚷什麼呀?不怕人舉報重婚罪我就給你舉報!南飛說,那更好,我陪你二人都進去,陪你的男人更講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