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考不是高考(1 / 2)

文/青年蘇岩

在寫下這篇文字之前想了很多但是近日身邊發生的事情讓我不得不寫下這篇容易讓愛國分子正人君子所深惡痛疾的文章。

我鄰居家老爺爺有兩個孫子,在我看來這兩個孫子就是現在人們常說的“別人家的孩子”的最有利代表。

大孫子品學兼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學習成績更是常居在校第一不下,很有力的是,大孫子在去年高考輕輕鬆鬆的考上了北京大學,我出生在小城市,小城市的高中一年高考能出一個北大學生那簡直就是奇跡,然而大孫子就是這個奇跡。

小孫子跟大孫子一比不能說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上,小孫子開蒙晚但是他比任何人都努力學習,雖然各種學習不如大孫子,但是刻苦的精神讓我瞠目結舌,也就是在大孫子成功考上北大之後,他的父母就對這個小兒子開啟了瘋狂的高考訓練。

那時候我也在上學,我很少見到他,我記得是上次秋天吧,那時候我騎著單車到家樓下,我看到那個男孩頂著一個巨大無比的書包一瘸一拐的上樓梯,我當時也是著急回家就頂著他的書包上去,許是他感受到後邊的動靜,他轉身看向我,我清楚的記得那是史上最慢的轉身,我清楚的記得那張臉是我見過的最疲憊的一張臉,一雙本來就小的眼睛又長出了巨大的眼袋,樓道昏暗的燈光下那雙眼睛幾乎是結著一層眼翳,整張臉幾乎瘦的就像一層皮包著一個頭骨一樣,我當時打了一個寒顫,那個男孩也就是小孫子朝我歉意的笑了笑然後又是很艱難的挪了挪身子讓出了一條路讓我過去,我小聲的道了聲謝之後快速的跑了上去,之後又依稀聽到緩慢沉重的腳步。

自從那次偶遇之後我就再沒見過他,關於他的事情基本都是聽我夜跑過後小區樓下幾名老太太家長裏短說的那些事。

也就是在最近幾天,我聽到了關於他的一條不幸的消息,因為高考,他被父母逼瘋了,大體意思是,他那幾天不知道怎麼了不上學把自己關在屋裏坐在床上嗬嗬笑,笑的很瘮人,而後又是一段語言:“哥,我很快就和你同校了;哥,北大有沒有漂亮的女孩子?哥,我恨你,為什麼你要這麼優秀,你要把你親弟弟逼死麼?”

幾乎每一天都是如此,他的父母急了,有一次,他的母親直接破門而入,那個孩子受到巨大的刺激,差點開窗戶跳樓,幸好他的母親反應迅速,一把將男孩拽了回來,對於他的事情我也就知道了這麼多了。

近些年來,我在電腦裏電視裏手機裏經常看到高考備戰和考後這兩個時期的新聞和熱點,為了高考,家長們不惜花天價請來“神仙老師”輔導學業,為了高考,家長們在考試地點組成人牆攔路堵人,為了高考,親生父親離世幾個月,親生母親為了隱瞞死訊告訴女兒父親出差工作,高考結束後才知道父親離世,母女二人抱頭痛哭,為了高考,男孩高考結束後才知道母親一周之前因為車禍離世,為了高考,各地高中舉行全校高考壯行,師生擲豪言揮熱淚祭國旗,為了高考,母親送兒子上考場,自己卻被汽車撞倒在血泊,為了高考,某地的考生因為遲到一分鍾不能入場,母親跪地求情,姑且不說,愛心專車送考生入場,交警同誌放牌警示等等為給考生們營造一個完美無瑕的考生環境。

我經曆過高考,我不明白一場考試能讓家長們活活把自己的親兒子給逼成一個瘋子,我不明白一場考試家長們不惜傾家蕩產請所謂的名校高師輔導學生高考,我不明白一場考試有多麼重要能讓高素質的家長們把過往的車輛全部攔截,甚至是在場外引發流血衝突,我不知道一場考試有多麼重要,能讓父母強顏歡笑,隱瞞家人離世的消息,我不知道一場考試有多麼重要,甚至可以讓學生們放棄與自己親爹親媽的最後的一場告別,我不知道一場考試有多麼重要,能讓一名學生含著淚看著自己的母親倒在血泊裏生死不明,自己卻大大方方的走進考場裏,我不知道一場考試有多麼重要,能讓一名身為人母的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跪倒在監考老師和安保人員腿下苦苦哀求讓自己遲到僅僅六十秒的孩子進入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