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述完故事時,已是傍晚時分,嚴念曦待所有參觀者走後關閉了展覽館D區內所有的燈,轉過身後,對麵高大魁梧的他一身常服筆直的站在遠處朝她笑著。
他的突然出現嚴念曦先是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兩步,揉了揉眼睛,確定真實度,她那顆小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一時間驚慌失措。他在遠處看到嚴念曦此時的情形不怒反笑起來,軍帽下那張剛毅的臉上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嚴念曦搖了搖頭定神細看,非常肯定,沒錯他回來了,她要不顧一切的奔向他,擁住他。這個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此時的展覽館內剩下的人已經寥寥無幾,部分員工正在整理著展品,擺放整齊後關閉壁燈。手裏的工作慢條斯理也不忘打趣他們的副館長同誌。
“哎呦,這是誰呀?怎麼那麼眼熟呢?你說是吧?”資深館員小李嬉皮笑臉的推了推身旁的張希,大聲兒的嚷嚷著。
“是啊,怪眼熟的。嚴館長這還沒閉館呢你怎麼就開始不務正業了啊!”張希邊說邊向一旁的小李擠眉弄眼的。
“行了啊!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嚴念曦不好意思的鬆開了她的男人,臉上掩飾不住幸福的笑容。
“瞧瞧,瞧瞧,我們尊敬的嚴館長不好意思了!哈哈……”小李說完,嚴念曦瞬間臉漲的通紅像平安夜的紅蘋果。嚴念曦捂住臉,躲在他的懷裏。所有的館員都開始一個勁兒的起哄。
大家都知道他們能見一麵是件難到不能再難的事情了,耿徽是位保家衛國的鐵血軍人,有組織和紀律性不能隨便探親,兩人隔個一年半載才見上一麵。也難怪嚴念曦能那麼驚訝。耿徽輕輕拍了拍嚴念曦的肩膀示意她大家都已經悄悄先撤了。
嚴念曦抬起頭雙手捧住他這張俊臉,又瘦了不少,本就瘦的臉這次回來更是棱角分明。“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嚴念曦嘟著小嘴目不轉睛的直視著他。
耿徽笑了笑握住了她附在他臉上芊芊細指的小手,沒有說話炯炯有神地對視著她。他這一年來不止一次盼望著此時此刻。
嚴念曦看他不說話,瞪大了那雙晶瑩剔透的大眼睛,“你倒是說話啊!”聲音更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此時四周已無人,耿徽側低下頭輕啄了一下嚴念曦的紅唇。他來等她可半天都不吱聲,嚴念曦心裏有股小火苗在燒啊燒啊,而此時耿徽這麼一吻那小火苗迅速的被滅火器給消滅了,嚴念曦感覺自己的耳朵都熱了,更可以想象到她那小臉蛋此時此刻是何種模樣。
耿徽一看嚴念曦這小臉蛋兒的顏色,忍不住喜笑顏開,他的寶貝兒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那麼愛臉紅,“這小臉兒紅的,快跟猴屁股一樣了,給你放馬路上是不是能當紅燈啊!”耿徽不忘打趣她。
“去你的”嚴念曦抽回了手,往後退了一步,“跟這裏等我,我去收拾一下”轉身前還不忘拉扯一下他的領帶。嚴念曦大步向前走幾步後轉過頭衝著耿徽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左臉上的酒窩深深的嵌入。
耿徽站在原地等著她,隨手整理著剛剛被她拽出來的領帶,環顧著四周的展品,民國的照片和物件他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一是女朋友在展館上班自然而然享受了先天的優勢,二是他們家老爺子有收藏的癖好,從小就在古玩堆裏上大的。
“好了,走吧!”嚴念曦換好便裝站到他麵前,挽起他的手臂,拽著他向大門走去,介於穿著軍裝,耿徽輕輕用手示意她不能這樣出去,嚴念曦無奈的放下了挽著他的手,收回插進自己的運動上衣兜裏。嚴念曦心裏嘀咕著,耿徽怎麼回事兒啊,平時那麼愛說話,今天怎麼啞巴了,再說了都一年沒見了,難不成他就不想對我說點什麼。女人的本能第六感告訴她情況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