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跳起來,立即大喊森文。
可令我吃驚的是,森文不見了。眼前聚集了十多條儒艮。
我立即端起電勾槍,對準這群虎視眈眈的儒艮。
它們並不怕足以將它們炸爛的武器,團團地將我圍困。好奇地盯著我,觸摸微微顫粟的潛水服,抓鼻孔處冒出的泡泡。
又圍著我轉來轉去,麵目猙獰,就像是追捕獵物的獵犬。隻等待主人一聲令下,來把我撕個粉碎。
其中一個最大個的儒艮,用尾巴使勁兒地攪動海水。讓我站立不穩。
看到我臉上露出驚恐神色,它開始現出凶象。揮動手臂,搖頭擺尾,齜牙咧嘴。用巴掌狠命拍擊我的腦袋,就像在耍弄猴子。
它身上長著惡心的寄生貝類,頭發上掛著海膽。手上有尖削的指甲,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我捏死。
我迅速扣動板擊。
可它飛快地閃到一邊,仍舊不知死活地攻擊我,雙手在潛水服上抓扯。
因為害怕潛水服被撕破,我顧不得獵取這個珍貴的標本,衝著鐵蛇的方向狂奔。
可深沉的海水,無法讓腿快速擺動。
很快,它們就追上,凶狠地圍攻我。有兩頭雄性儒艮,竟扯下電鉤槍上的海星,往嘴裏填塞。
多恐怖的生物!我開槍一頓亂射。
海水頓時變成了紅色。在一片慌亂中,我逃向鐵蛇。
到達蛇腹底部,蛇腹自動開啟一個小倉。我向上一躥,被湧進倉底的海水,吸了進去。
蛇腹的第二道倉門開啟,我迅速攀著階梯爬進去。
可儒艮的速度快得驚人,已經爬上階梯,正在抓扯我的腳。
我不得不轉過身,將身體靠在階梯上連連射擊。
待海水退去,有三條死儒艮在底倉抽搐。
我大喊森文,來到觀察倉向海中尋找。
可四處都沒有他的身影。
難道他被儒艮吃掉了?
或者被海怪劫走了?
我心裏難過極了,就是非常害怕的那種難過。越想越覺得,綠孩子森文準是被吃掉了。
而為了承罰和他一同偷偷跑出來的我,肯定會被壓押送到大西國,接受審判或解剖。
我撲倒在長椅子上,大聲痛哭,詛咒自己又幹了蠢事。
如果不開著這條古怪的鐵蛇,逃到海底。也許現在正躺在大床上,安安穩穩地睡覺呢。
而大西國,也許沒那麼可怕,我舒舒服服地生活在那兒。靠著講自己在地球上的傳奇經曆,成為人人崇拜的英雄。
我胡思亂想地編織著,在大西國的美夢。包括告訴他們,地球上的交通工具,隻有毛驢。
每隔一年,都會選派飛行員,騎著毛驢去外太空旅行。
把他們看到仙女在月宮裏,彈電子琴的事情,講給我們以供消遣。
原諒我總是喜歡假如假設什麼的。
我在一本書中看到過,越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大家就越喜歡聽。那樣,他們更會把我當成個英雄。
這些想法,讓我漸漸平靜下來。抹了把鼻涕,感到肚子中一陣亂叫。就將電鰩和熟龍蝦,一一分解,吃了幾塊肥嫩的肉。
剩下的留著做儲備食物。
躺在底倉的死儒艮,可引不起的我的食欲。
我無法吃進去,和自己長像相同的生物。
聽到鐵蛇外有砰砰的撞擊聲,我跑到蛇眼觀看,不由倒抽冷氣。
在視線所能遍及的海水中,聚滿了凶猛的儒艮,紛紛撞擊蛇壁。有的竟在蛇身四周,摸索挖撬,嚴重地威脅到我的安危。
我不得不啟動鐵蛇逃命。
可鐵蛇竟在下落時,夾進了海底崖壁縫中。
一定因為我射殺了儒艮,才遭到這種厄運。
我不得不跑到底倉,試圖放掉這三條半死不活的畜生。
可它們已經死了,在其中一條雌儒艮身邊,竟蜷縮著一條小儒艮。身上還包著胎衣,一定是雌儒艮剛生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