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宸……”納蘭汐若忽然發現站在身後的秦子宸，他的臉色看起來很是不好，好像經曆過什麼大掙紮一般，臉上還寫著糾結，“怎麼了？”心口微微有些發酸和脹痛，他的神情為什麼令她感到那樣心痛？
納蘭學若一驚，方才都沒有注意，不知道他來了多久了，原先那段和也不知曉他有沒有聽到，“子宸，方才我和小妹說的話你都聽見了？”他不想遮掩什麼，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說清楚的。
秦子宸點了點頭，臉色血色盡褪，納蘭汐若很是擔憂，“子宸，你怎麼了？”從未見過他如此沒有神采的樣子，著實令她心疼不已。秦子宸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沒事的。”他不想要她擔心，不想看到她為他皺眉的樣子。
“子宸，你知道我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你和小妹能夠在一起我也很開心，但是……”納蘭學若頓了頓，“既是聽到了，那我便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同你說說。”納蘭學若的表情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在納蘭細弱的印象中他從來沒這般‘正經’過，嚴肅的有些令人心底發顫。
“哥。”她想阻止他說下去。
秦子宸牽過她的手輕拍手背，“沒事兒，別擔心。”
納蘭學若做了個請的動作意思再明顯不過，他要和秦子宸單獨談。
納蘭汐若不願意，他怕納蘭學若為難秦子宸，“哥，有什麼事情非要我不在才能說的嗎？”她不能聽嗎？
“小妹，這件事情哥先問，你別擔心，哥不會怎麼樣的。”就算是以兄長的身份發問，還有一層朋友關係在，“難不成哥會吃了子宸不成，何況子宸武功比哥的高，跑得也快。”
納蘭學若這話出口氣氛輕鬆了不少。
不過納蘭汐若還是有些不放心，秦子宸輕聲勸慰，“汐若，沒事的，有你在納蘭不會對我怎樣的。”
這話等於是當著納蘭汐若的麵小小威脅了一下納蘭學若。
“好吧！”她也隻能點頭答應著，沒辦法，男人之間的對話她插嘴也沒意思，“那我先回房了。”她還是回房間去等著好了。
“小妹，可別又在外麵偷聽著。”納蘭學若笑語。
納蘭汐若撇撇嘴，“我才沒那麼無聊。”悻悻離開。
書房內，秦子宸坐著，手指緊繞著茶杯邊緣，目光暗沉，直直盯著杯麵的水，納蘭學若不住的走來走去，卻是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許久秦子宸率先開口了，“納蘭，你就直說吧，不用在意什麼。”他知道他想問些話，但是猶豫著。
“我……”納蘭學若頓了下，“子宸，那我就直說了。”起先腦子裏有一大堆要問的話，突然間就問不出口，畢竟是好友關係，這般問著確實是有些奇怪著。
“嗯。”秦子宸點頭。
納蘭學若定了定神不客氣起來，“子宸，你老實告訴我皇上有沒有向你提及立太子一事？”
鼓足了勇氣他還是說出口，心中等著這答案卻是有些恐慌，緊張。
秦子宸眸色暗了暗，原本端起輩子的手稍微頓了下，茶杯端至唇邊喝了一口繼而輕放下，“納蘭，我會給汐若幸福的。”
納蘭學若心下一頓，便是明白的了答案，“說過是不是？還是不止說過已經確定了？”其實他心裏早就有了答案，隻不過想再次確認一下而已。
無聲的沉默，是最為可怕的。
“果然如此！”納蘭學若恨恨坐下，“我就知道會這樣子。”他能管得了嗎？就算他反對有什麼用？受傷的難過還不是自家小妹。“那你打算怎麼辦？”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們經曆了風風雨雨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也不忍心阻擾。
秦子宸微微歎了口氣，“父皇要我要麼選擇江山和汐若，要麼兩樣都沒有。”
“什麼意思？”納蘭學若震驚，從來都隻聽說過江山和美人隻能要一樣的哪有這樣的選擇？
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
“父皇老了，許多事情已經都放下了，對於皇位也沒有那麼執著，齊淑妃身子越來越差，父皇想陪著她出去走走。”這一點上秦子宸很是佩服秦逸垣，為了愛舍棄江山是該欽佩，但是他也能做到，隻是為什麼現在他要為了愛必須接下江山，他從來誌不在此，命運竟是如此給了他這樣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