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納蘭靜雪和狄三不知道說完什麼之後,他居然還很神奇地返回來了,朝我這邊望了一眼。
我沒梳頭沒洗澡,已經很自發地滾進了床上,裹著被子,呼呼大睡中。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想象成一頭豬。
我是一頭豬。
納蘭靜雪在門口望了一會,然後,門又咿呀推開了。
他重新走了進來。
我將臉轉向牆側,執拗地不看向他。
納蘭靜雪就這樣走了進來,停在了我的床邊。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何要進來,不過,他肯返回,已經讓我覺得沒那麼薄情了。
好吧,其實,我也是很容易滿足的。
“小蟲。”待停下後。他看著我的側對著他的背影,淡淡地叫了一聲。
我不理他,不理不理。
就算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可是,我也是有骨氣的。譬如今晚,就算你主動獻身,我也決計不會理你。
納蘭靜雪大概看得出我在假寐,他見我不做聲,但也不繼續催叫,隻是頓了頓,然後彎下腰,將我腳邊的被子拉了上來,待被角拉到我的脖子邊時,他很隨意地捋過我的頭發,將發梢那幾縷草屑輕輕地拿了下來。
這個動作讓我眼眶發熱,我突然轉過身,伸出手臂,環繞著他的脖子,近乎撒嬌般嘟噥了一句:“我要洗澡。”
納蘭靜雪本是低著頭,被我抱了一個正著,我髒兮兮的臉貼在他香噴噴的臉頰邊,呼吸打在他的耳際,他有那麼一瞬的怔忪,卻沒有鬆開我。
“我讓你準備熱水。”他維持著姿勢,任由我無尾熊一樣扒拉在他的身上,聲音低沉。
“我要讓你幫我洗。”我開始耍賴,可是,將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其實我的心痛得要死,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痛,鈍痛鈍痛的。
納蘭靜雪稍作猶豫,然後淡淡地應了聲:“好。”
他答應了。
我不知道納蘭靜雪到底是基於什麼心情答應的,我更不知道自己又是基於什麼心情提出這個混賬要求的,反正,當侍女將熱騰騰的洗澡水擺進屋子裏的時候,事情已經發展得如此詭異了。
我還是像牛皮糖一樣賴在床上,身體蜷縮著,目光追隨者那個清雋優美的男子,納蘭靜雪已經擺脫了我的桎梏,走過去,親自試了試水溫。然後,折返到床邊,向我伸出手來:“起來,洗澡。”
狄三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屋子很安靜,桌上燃著侍女剛剛點上的熏香,鼻前全是纏綿的氣息。
當納蘭靜雪將手伸過來的時候,我順從地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內。
他幽深的瞳映著我的臉,仍然是很清雅的眼神和目光,可是,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清透了,我猜不到,看不穿,他抬眸看向我的時候,我隻覺得難過。
“先把衣服脫下來。”等我在床上坐起來後,他很隨意地吩咐道,似乎沒有其他的情緒或者想法。
我也聽話,聞言,徑直將另一隻手高高地舉起來。
納蘭靜雪先是一愣,很快明白了我的用意,他的表情還是很平靜,在我提出這一個個無理要求的時候,他似乎都沒有生氣,更加沒有別扭,隻是一味地忍讓,一味地……縱容與寵溺。
我鼻子發酸:原來,你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寵溺我啊。
你也明白了,是麼?
他的手伸到我的領前,修長的手指白淨靈巧,骨結分明。胸口係衣的絛帶被解開來,紗裙逶迤到地,露出裏麵紅色肚兜,納蘭靜雪隻是目不斜視,他索性傾過身,繞到我的身後,將肚兜帶子也一並解開。然後,是褻褲,襪子……全部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