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王?奇王!別說,這封號還真挺適合他的。
從這兩次短暫的見麵來看,奇王的所言所行的確有夠奇葩。喜歡偷人老婆這事讚不敖述,前文已經講過,但作為一名皇室中人,奇王不但沒有貴族應有的氣質和架子,反而身上的江湖氣息十分濃鬱,放蕩中夾帶著那麼一點點荒誕的不羈。
要知道在北宋這個時期,所謂的好漢隻不過是江湖人之間友好的互稱而已,可在朝廷眼裏,他們都是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活剮的,而奇王卻張口“好漢”,閉口“好漢”的一直這麼叫我,並且語氣和善,這顯然與他的真實身份是不符的。
在劉知州慌張且恭敬的跪下以後,其他人見狀,紛紛照樣叩首,大氣都不敢喘,敬畏之心展露無遺。隻不過奇王卻並未理會他們,任由他們跪在那裏,奇王把不知所措的我扶起來,說了一句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話:“好漢,真是對不起,我把你借我的兵器弄壞了。”
由於奇王的身份轉換的太過突然,我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支吾道:“啊……呃……”
“好漢……”奇王伸出右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
“壞了就壞了吧。”我反應過來後,毫不在意的擺手道。我知道自己今天有救了,相比於生死,我又何須在乎身外之物呢?
奇王像個孩子般立刻天真的眉開眼笑起來,把我請到先前單管家坐的位置上,然後自己從容的坐到官椅上,像模像樣的一拍驚歎木:“知州,我且問你,這位好漢究竟所犯何事,讓你對他如此的用刑?”這明顯的是要為我翻案。
“這……”劉知州已哆嗦的不成樣了,一身肥膘顫抖的頻率不亞於肚皮舞的高潮期。
我幸災樂禍的看著剛才還不把我放在眼裏的劉知州以及趾高氣昂的單家主仆,不由的感覺好笑,我見劉知州支吾了半天也憋不出個屁來,我便替他答道:“奇……奇王,事情是這樣的……”隨後,我將自己跟奇王分手後所經曆的所有事情的前後始末娓娓講述了一番。這期間,我時不時的用餘光瞥著單家主仆,等我講到在單府所發現的賬本和自己所遭受的毒打時,單家主仆顫抖的如同痙攣了似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更是劈裏啪啦的滴落個不停。
奇王聽後,大怒:“豈有此理,知州,可有此事?”
“卑職該死,卑職一時被單家人的妖言迷了心竅,還望奇王開恩呐。”劉知州頭如搗蒜一般,砰砰的磕個不停——以至於我都懷疑鐵頭功是這麼練成的。
“一時迷了心竅?奇王,草民在單家販賣私鹽的每冊賬本都有看到劉大人的名字,算起來至少他們勾結了得有四年以上了,這就是他所謂的一時?”我落井下石的添油加醋道。
說實話,我一開始本來沒想揭穿劉知州,我有自己的打算,想借著賬本一事作要挾,然後我以後在青州就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行無忌了,但一想到自己的任務,最後還是忍痛說了出來,畢竟拿下他這樣一個昏庸無道的大貪官,也算是憂國憂民的表現了吧。
隨後的事情就沒有什麼懸念了,劉知州和單家主仆被當堂捉拿起來,然後奇王又差遣一名衙役陪我去單府取他們販賣私鹽的證據,直到這時,懸在我心裏的那塊大石頭才算真正的落地,為什麼這麼說呢?是因為就在剛才我心裏還一直忐忑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