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瀲另一隻手揚起,那一點紅的鴿子轉了兩圈便落在了墨瀲的手臂上,“咕咕”地叫了兩聲。
低頭見那鴿子腿上綁著一個細小的竹枝筒,伸手取下,到處裏麵的字條,手攆開,是邢斯的字。
“武屍異動,小心身邊人。”字條上隻有這簡短的幾個在字,卻讓墨瀲不由得心裏一抖。
紙條傳過來,今日邢斯是不會來了,墨瀲心裏細細地想著“小心身邊人”這幾個字,還沒理出個頭緒,麵上突然一凜,伸手將信鴿揚了出去,字條也快速地塞入了袖口。
“沒想到,古芳齋的老板竟然是你!”
一聲渾厚響亮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墨瀲不由得一頓,轉過,卻見鬱韶一襲青衣闊步走來,急步之間揚起一陣清風,帶起他鬢間的發絲,額間的一道疤隱隱露出。
墨瀲眉頭微微一緊,轉而舒展開來,輕扯唇角帶起一抹笑,道:“難得鬱將軍百忙之中抽空光顧,若說看上什麼物件,我叫人包好了給你送到府上。”
鬱韶一怔,原本帶笑的麵上冷了冷,他一雙滄桑的深邃眸子毫不避諱地盯著墨瀲,灼熱的目光中帶著渴望,卻被墨瀲這一句話澆滅了。
“你一定要與我這般生疏?還是說,你是在故意讓我發狂?”鬱韶眼中帶著冷意,伸手過來拉墨瀲的手。
隻是,手還未碰及墨瀲,一道黑影閃過,厲雨的軟劍便橫在了鬱韶跟前。
“厲雨?”鬱韶收回手,抬眼瞧了厲雨一眼,狂佞的唇角勾了起來,道:“看來二哥把你保護的很好,隻是,卻不知你的那些事二哥是不是已經查到了!”
墨瀲麵上一冷,心裏似乎不由自主地緊了緊,有些事她自己明明是清楚的,她不說,溫穆颺也不問,卻並不代表溫穆颺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平靜始終是隔著一層窗戶紙,誰都不願捅破。
“墨瀲和王爺的事就不勞煩鬱將軍費心了,厲雨既是暗衛隨身跟隨,王爺自然什麼事都能知曉,倒是鬱將軍,兩日後離朝的事宜可是準備妥當了?”墨瀲吟吟淺笑,溫軟細語的話說出來卻似一個帶風巴掌,狠狠地摑在了鬱韶的臉上。
如今正是調兵之際,他去來到了古芳齋,這其中的意圖,墨瀲自是清楚,隻是,如今還不是動他的時候,自然不願與他糾纏。
墨瀲的幾句話將鬱韶的臉說得拉了下來,他伸手彈開厲雨的劍,往前走了幾步,一雙眸子幾乎能將人凍住,冷徹心骨。
“都說女人之心善變,現在我真的看不清楚,你到底意欲何為?你說你是無意落水,誰會相信?可是如今對我這般,又是為何?”鬱韶眼眶紅著,一張肅穆滄桑的臉變得鐵青,說出的話似是從齒縫中擠出一般,隻讓人不由得心中一抖。
厲雨被鬱韶掃開,自然是又轉身回來護在墨瀲跟前,她劍鋒擋在鬱韶跟前,不讓他繼續接近。
墨瀲站在那裏,自鬱韶一步步靠近並沒有什麼變化,她麵平靜的看著鬱韶,如波的水眸之間漾著點點的冷意,直到他停下腳步,才緩了緩,道:“自然不是無意落水,隻是,似乎鬱將軍會錯了意,墨瀲之所以在玉波湖,原本是想見王爺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