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目的,做女兒的難道來看看爸爸也不行麼。四夫人走進,雪瑩就又不經意地退後一步,她真心惡心跟這個女人的接觸。不過,她好像看到了這個女人又冷笑著哼了哼。她似乎誤會了,以為雪瑩的後退是怕了她。真是個自以為是慣了的女人!
“陳雪瑩,陳府的大小姐!”看到雪瑩後退,四夫人就更喜歡得寸進尺了,“你不知道你已經犯了大錯誤嗎?你還敢回來,你以為你還是天之驕女,你爸爸會無限寵愛你嗎?可憐的傻小姐啊,你會死的很慘的你知道嗎?”
雪瑩不想理會這個女人,不想跟這種無謂的人生氣,爭吵。如果跟她生氣,爭吵那不是浪費自己的力氣麼?難道被狗咬了你還要反咬狗一口?於是雪瑩直接說道:“我隻是來問爸爸一個問題。”
“就你……”四夫人還想說什麼,可她才張了張口,就聽到身後的爸爸迷迷糊糊的聲音。爸爸不知道要說什麼,四夫人於是白了雪瑩一眼,就換了副笑臉,轉身又膩在了爸爸身邊。
“老爺,你看你女兒,還當不當我是她四媽呀。我跟她說話她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難道我是空氣麼?你女兒就是這麼對長輩說話的?一點教養也沒有。老爺,你管管你女兒啊。”四夫人一邊搖著爸爸的手臂,一邊撒嬌著說。
“唔……管……管什麼?哦,雪瑩,你,你回來了……好,好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爸爸咕噥著又半閉著眼睛,不知在睡覺,還是在發愣。
看到爸爸這樣,雪瑩心裏一陣心痛。眼睜睜看著最愛的親人墮落,也是會讓心痛得糾起的。她知道現在,她對爸爸無能為力,隻有先問清楚媽媽的下落了。雪瑩吸了吸鼻子,忍住鼻酸,對爸爸道:“爸爸,我是雪瑩,我回來了。我去媽媽房間看到房門用銅鎖鎖著,媽媽這是去哪了,她從來不出遠門的啊?“
“哦,酒……醉了,就……快活,快活賽神仙!”
“爸爸,我是問媽媽。”
“媽媽,千嬌啊,你也是雪瑩的媽呢……你也是……”爸爸看著她的四夫人,裂開嘴笑,就像一個孩童。
雪瑩的小四媽,姓賴,閨名千嬌。據說是陳老爺一個好朋友的女兒,因為她家人都上前線打仗死光了,賴千嬌就隻好拿著死去爸爸的信物上門來投靠陳家。可是又跟陳老爺一見鍾情什麼的,然後就嫁進來做四夫人了。
雪瑩才不管這女人是什麼身份,也不管爸爸的黃昏戀是否真有愛情。如果爸爸感到快樂,她也不會反對,前提是不要傷害媽媽。可現在,這個女人太得寸進尺,而媽媽不知所蹤。爸爸呢,他是否真的快樂,大概也不見得吧。糊裏糊塗的,日子過得敷衍,漫無目的,整天醉生夢死,這樣不會真正的快樂。
四夫人安慰地拍拍爸爸的手,看向雪瑩的時候臉上一副得意的模樣。“你爸爸啊,現在真是離不開我。他還說我是狐狸精呢,專門來迷他的,嗬嗬。對了,你要沒別的事的話,就出去吧。怎麼治你大夫人有的是辦法,我也懶得管你。”
看到雪瑩還不想離去的樣子,四夫人又嫌惡地冷笑了下,話中有話似的說道:“你啊,我的傻小姐,要是你乖乖的聽我的話,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我或許能保你母女倆平安。要不然啊……嗬,要不然,你爸爸一生氣,可就把你也關進黑屋了哦。”
聽到“黑屋”兩個字,雪瑩想到舊陳府竹林後的那間鐵門密封小屋。屋裏那個怪物般的瘋女人不知道還活著沒有,如果和她關在一起,也許會被撕碎的。
雖然雪瑩現在已經會一些法術,但黑屋裏的瘋女人是她童年的恐懼,她依舊會害怕。
“小四媽,爸爸喝醉了不清楚,那你應該知道我媽媽到哪裏去了吧。請你告訴我吧,我要去找她,謝謝了。”雪瑩不由自主地想要對她客氣,因為雪瑩打心底裏根本不承認她。說狠點,這個小四媽不過是爸爸的一個玩物,算不得她陳府的家人。
可是四夫人卻把雪瑩的客氣當做是畏懼了,依舊是冷笑,卻不直接回答,隻是懶洋洋的,頭也不抬地打發她道:“這個你去問大夫人吧。你媽媽是我的姐姐,她犯錯我可沒權力懲罰她。”
什麼?懲罰!難道大媽又欺負媽媽了。以前顧著爸爸的麵子,大媽不敢對媽媽怎麼樣,可現在……雪瑩看了眼糊裏糊塗,不清不楚的半醉半夢的爸爸,心裏又是無奈又是難過。媽媽,你千萬不能出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