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
麵對著這樣的局麵,陸城真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上麵那個怨靈自己明顯是幹不過,偏偏那麼多的無辜生命還在病房裏躺著引頸就戮,這種想救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真是分分鍾能把人折磨致死。
咬了咬牙過後,陸城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
這種時候坐視不管,自己也不用做什麼通靈獵人了,拿根繩子上吊自殺以死謝罪吧。
但是既然鬼護士可以對怨靈起到震懾作用,能不能用拆東牆補西牆的方法借四樓護士的力量去救五樓的人呢?
這樣想著,陸城一步一步走向了四樓的護士站。這一看,差點沒把剛受刺激不久的小心髒嚇到爆炸。
唐月緋。
他看到的是唐月緋!
一直未能接通的電話,詭秘不定的行蹤,靈異事務所的老板娘,終於在這次的事件中現身登場!
今天的她穿上的是一件護士裝。白色的護士服,還有別住長發的白色硬帽。
美到爆炸。
雖然隔得有點遠,但是那張熟悉的臉,陸城確信他沒有看錯。自己順著線索一路找來,沒想到居然在這裏以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和老板娘碰麵了。
他突然有點想哭。這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實在是太能衝擊一個人的心靈。
“臥槽你怎麼在這兒?!”他看見了老板娘,對方自然也看見了他。沒等陸城先衝上去抱住好好哭一會兒,唐月緋倒先發起了問。
“廢話!我說了過了正月十五來上班,到了事務所發現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張病曆擺在桌子上,我當然順著線索找過來看看咯!”為了掩飾自己頗為尷尬的小激動,陸城不得不換上了一副大嗓門粗線條的姿態,“你怎麼在這兒?還換上了一身護士裝?賺外快也沒必要這麼喪心病狂吧?”
“嘿兄弟!這好像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吧?是你給我打工還是我給你打工?我的行蹤有必要向你彙報麼?”唐月緋上手環抱胸前,那副盛氣淩人的姿態還是一如往常。
“有什麼話還是等下再說吧,”回想起當下的緊迫情況,陸城也顧不上扯淡鬥槽了,“有麻煩,我誤殺了五樓的夜班護士,現在上麵的情況一團糟,我怕那些病人有危險,有什麼辦法能救場麼?”
“等會兒!”唐月緋迅速的理清了一下思路,“你的意思是你幹掉了夜班護士,然後就引發了樓層中原有的凶靈暴動?”
“對!上麵還有不少病人呢,快想辦法!”陸城急不可耐。
“這個不急,”唐月緋道,“那個怨靈並不會主動攻擊穿病號服的病人,最多隻是對他們予以騷擾,而且天亮後就會主動退去,這個你不用擔心。”
聽到這裏,陸城的臉色一陣鐵青。
“那沒穿病號服的人呢?……”他問。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看到陸城突然變換的表情,唐月緋一時間也猜出了個七七八八,“你該不會是想說……上麵還有個沒穿病號服的人吧?”
“不好!”陸城臉色一變,迅速的衝向了五樓!
那個暈倒的護士還被他安置在病床上呢!
再也顧不上任何停留,陸城飛也似的拔開了腳步。
走廊的過道上已經沒有了呼呼的風聲,兩排的病房門虛掩著,裏麵的病人午睡般安詳。燈光依舊慘白,卻不再閃爍,一切都像是應有的正常,仿佛從不曾有妖祟的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