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罪咎(1 / 3)

“不錯!”

冷笑著一掌擊退年獸之後,張慕言的神色依舊從容而不減淡定。

“我到底還是小看陸城那家夥了啊,”他仰麵看了看大殿的頂端,輕聲微歎。“原以為我對他的實力身家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現在看來,果然還是我太天真。”

“能認識到自己的天真是好事。”

大殿中央的老道士冷笑著接茬,說話間已經將負傷的閻君們一並轉移到了四壁的角落,以免受到戰火波及。

“我的話沒有說完。”張慕言微笑,“前半句是為了表達對對手起碼的尊敬,沒出口的後半句,是為了表明即便如此,你們同樣沒有被我放在眼裏。”

“本事不大,口氣不小。”摩拳擦掌的鍾衍笑了,“倘若今天站在這裏的是完全形態的冥君,你臭屁兩句也算情有可原。問題是儀式進行到一半就被強行終止,我很感興趣你個半成品嘚瑟個什麼呀?”

“是與不是,一試便知。”張慕言笑了笑,衝他勾了勾手,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

遠在台階下的鍾衍吹了個長長的口哨,幾步飛躍後,踏著年獸的背一步跨上了殿上最高的彼岸王座。

上來第一招,就是破邪一族的近身腿技·擎天頂!

與穿心錘這類大開大合的純踢打技不同,擎天頂的主攻部位在於膝蓋。

作為人體最堅硬的骨骼之一,膝蓋在進攻中的意義並不亞於手肘,在此基礎上,由於自身極具優勢的下盤位置,稍往上頂便是敵方柔軟的小腹,往下便是腿骨,一旦有意的訓練,這個部位將是近身格鬥中最強勢的斬擊類武器。

所謂斬擊,既是一招既出,勝負立判!

但是眼下的局麵顯然並沒有這個讓他一擊得手的可能,在這招動作敏捷堪稱教科書式的破邪武技麵前,巫符出身、未曾修習過任何體術的張慕言仍舊表現得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別人依靠的是技巧,他依靠的是純粹的力量。

正如一隻會過肩摔的螞蟻不可能摔倒一頭大象,非同等級別,所有的武技都隻是可笑的花架子。

當對方攜裂空碎地之力的膝蓋骨正麵扣向他的正胸時,他所做的僅僅隻是和應對年獸的衝擊一樣抬起了左手,於是頃刻間,如同兩道巨浪的相撞,所有的攻擊之勢化於無形!

行進受阻的鍾衍反踢一腿,憑著過人的反應速度抽出了身。脫離戰局的他連連後退,一直到台階的邊緣才險險站住了身形。

“不差。”

雖然輕笑著說出了這句話,臉色上不可遏製的微變卻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境況。如果非要形容剛才交手那一瞬的感覺,那就是脆弱的腿骨撞上了堅不可摧的鐵壁銅牆。

張慕言微笑,仍舊招手。

鍾衍搖了搖頭,在苦笑聲中祭出了名劍流火。

這個人身上的力量絕非來自冥君,但卻是毋庸置疑的皇族血脈。他遲疑,因為張慕言身上的這種感覺和自家的老板十分相像。明知打不贏還祭出流火,是為了試試他到底有幾斤幾兩。

“啊,算上你,十大名劍我是不是見識齊全了?”

張慕言微笑,自語了一句後,泰然自若的憑劍指迎上了流火的劍鋒。

空氣中流竄的火焰之力如同暴亂的火鳥群,卻一隻也不曾擦上他的黑袍。

兩道身影輪番交錯,比劍技,爐火純青的鍾衍遠甩了他不止一個級別,但是一旦纏鬥,這份優越卻反倒變成了對方死死壓製他的軟肋。